“也好!謝了!”
“夫人,去把茶具和碳爐搬出來。”
“是,夫君!”那女子答應了一聲,向張歡略略彎腰行禮,便去準備去了。
韓仇手上拉著男童,與張歡向著松樹下的石桌走去。那男童頗為乖巧,始終只是用圓溜溜的眼睛偷偷看著張歡,只是未得韓仇發話,卻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韓仇的身邊,連話都是沒說一句。
張歡看著韓仇一臉的滄桑,也是頗為的感嘆。兩人分別也是有將近三十年了,自己作為修者,卻是依然儲存著容顏,而韓仇卻是從一個少年,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也許再過一個三十年,自己在這個世上,又會少掉一個故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張歡笑著對那男童問道。
那男童卻是抬起頭來,看著韓仇,直到韓仇點了點頭,這才奶聲奶氣的回答道:“叔叔,我叫韓寶兒,今年五歲了!”
“寶兒,這不是叔叔,是······”
張歡抬手打斷了韓仇的話,向著韓仇搖了搖頭。
“乖!都五歲了啊!來,叔叔抱抱!”張歡有些哭笑不得,這韓寶兒竟然叫自己叔叔。認真的算起來,自己都已經是叔公輩了。
“去吧!”哪怕是張歡並未踐行之前的諾言,韓仇也是知道張歡並非壞人,至少從張歡願意帶著自己,遠赴冥都城,卻又不得已之下,將自己帶到這亂星山,就已經能夠說明瞭。韓仇說不上對張歡有所感激,但也早已經沒有了對張歡的懷疑了。
“叔叔!”韓寶兒乖巧的走到張歡的面前,抬頭看著張歡。
“乖!”張歡一把抱起韓寶兒,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同時掌心真氣微吐,已是在韓寶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開始檢查起韓寶兒的身體來了。韓仇自是有所察覺,但也並未說什麼,反而面帶微笑,與韓寶兒說著話。
在張歡看來,韓仇極有可能就是韓先師兄的兒子,而這其中的陰謀,必然也有雲天和魔天在從中作梗。張歡知道自己目前並沒有能力去幫韓仇什麼,心裡總覺得欠著韓仇什麼東西一樣,頗為的難受。
隨著韓仇的夫人將茶具和碳爐端出,碳爐上的陶罐響起水開的聲音,張歡已是探查完韓寶兒的身體,卻是發現韓寶兒也只是一個凡人之身,並無法修練。張歡暗嘆一聲,只好暗暗的將真氣度入韓寶兒的體內,在韓寶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疏導了韓寶兒的經脈,這也是張歡唯一可以為韓寶兒做的事情了。
韓仇的夫人在水開之後,便識趣的將韓寶兒抱回了屋中,只留下張歡與韓仇相對而坐。一杯清茶入喉,張歡抬頭對著韓仇說道:“你今後打算做什麼?”
“我一個廢人,還能做些什麼呢?不過就是在此渡過殘生,好好的照顧她們娘倆罷了。”韓仇露出一個笑容,看向草廬,雙目之中滿是柔和和溫暖。
“也好!難得你可以放下。有時候,我更羨慕你這樣的生活,輕松自在,不用有這麼多的煩惱。”
“其實,每個人都會有各自的煩惱,只要看開了,也不過如此而已。”
“受教了!”張歡嘆了口氣,“在這方面,我不如你!”
“您說笑了!”
“真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該去哪?也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
“或者,你可以去見見一些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還有一直牽掛著的人。”
“老朋友?牽掛的人?”彷彿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張歡終於想起了自己下一步該去何處了。是的,去見一見自己牽掛的人。
“謝謝你!”張歡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輕輕的放在石桌之上,“謝謝你的話,我知道該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