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的時間,龍城市所有警察都沒有睡覺。專案組的成員們都聚在了一家名字槳囚禁島”咖啡館樓下,開咖啡館的老闆是個年齡只有二十來歲的女人,樣子很漂亮。已經是凌晨了,按照陰曆來,今已經是大年三十了,但是這家咖啡館並沒有關閉,老闆也並沒有回家過年。
眾人喝了一杯又一杯咖啡,袁軍幾乎已經癱在了桌子上。其餘人也昏昏欲睡,唯有江河和邵老,還透過玻璃櫥窗看著外面的大廣場。
江河呆呆的看著廣場,似乎腦筋一刻也沒有鬆懈。
而這個時候,邵老則是和老闆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大年三十都不回家麼?”邵老看著老闆娘問道。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幹什麼要回去呢?我已經有三年沒有回去了。”老闆道:“每年過年都是大家團聚的日子,像我們這樣的人,大概就是從日出看到日落,又從日落等到日出吧。”
“囚禁島咖啡館。”邵老道:“其實很多時候,是自己把自己看成了囚犯,認為自己是一座孤島。比你大一點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後來才知道,你遲早會遇上那個,讓自己覺得不是孤島的那個人。”
老闆卻是對邵老的話噗之以鼻:“我才不相信什麼狗屁的愛情呢,等這個咖啡館賺錢了之後,我就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開一家囚禁島酒吧。現在的酒吧要比咖啡館賺錢多了,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賺錢,其他的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鄭”
邵老卻是笑了起來:“要是真能夠這個樣子還好,問題是千百年來,不論是健康是疾病,是王侯貴族,還是販夫走卒,是男人還是女人,誰又能逃過這件事情呢?”
“老人家,你遇到這樣的人了麼?”老闆問道。
邵老點零頭:“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過,可那個時候總覺得自己沒有車沒有房,什麼都沒有,負不起責任,於是總是逃避。可後來我的未婚妻去世了,我才想清楚了,愛就是愛了,哪怕短暫的快樂,也要比一輩子的遺憾好得多。你還年輕,我希望你明白,可又不希望你明白,因為明白了這種事情,往往是經歷了不好的事情。”
老闆似乎有些感悟,她輕輕問道:“您叫什麼名字。”
邵老正色回答:“我叫邵世林,是一名刑警。”
“我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做胭脂。”老闆回答。
中午十二點,倒計時只有十二個時了。
廣場上的時鐘“咚咚咚”的響了十二聲,將在咖啡館裡打瞌睡的眾人都驚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關登開口道:“來簡訊了。”
眾人打了個激靈,紛紛湊到了關登的面前。
“親愛的關登教徒,我想你一定等久了吧?三點之前請來未央路,有人會告訴你怎麼做。記得穿好我們的衣服,新的世界,就從新的一年開始。”
江河看了一眼邵老,道:“犯罪顧問終於給他那些最忠心的教徒佈置任務了,看樣子是兩人一組。我現在立馬就去這個地方,看看犯罪顧問到底想要做什麼。”
邵老道:“你這一走,在案子結束之前,我們恐怕是沒有辦法像這個樣子見面了。江河你是聰明人,在隨機應變這個方面你比我強太多了。我也沒什麼要囑咐你的,只有一點,我知道你從前向來是為了抓到罪犯,是不在乎自己的危險的,我只有一點要求,活著回來,我們還要過年呢。”
江河一邊點著頭,一邊已經從自己揹著的書包裡,拿出來了那一套裝備。
邵老透過耳麥通知眾人一會兒一個“目標”將會從文化中心走過,所有人不要採取行動,以保證江河能順利到達犯罪顧問所的目的地。
關登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又指了指自己的電腦,開口道:“gps定位。”
邵老明白了關登的意思,開口詢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時刻都能知道江河的位置是吧?”
關登點零頭。
邵老沉默了一會,開口對一旁的胭脂道:“老闆,看樣子我們要把你這個店當作是臨時的指揮所了,透過玻璃,正好正對著文化廣場,的確是個好位置,一年的租金可不少錢呢吧?”
胭脂聳了聳肩:“你們隨便,反正租金不是我掏錢的,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江河已經穿戴好了衣服,戴好了面具,他只是簡單了一句:“我走了。”
緊接著,他就拉開了咖啡館的門,走了出去,留下了吹進來的一陣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