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尋找蛛絲馬跡,江河並沒有讓眾人開車。
他們從海綿廠後門出來,走上了這條慶春路。慶春路修建之初似乎就沒有考慮到汽車通行的問題,這條路只能容納一輛汽車經過。如果兩車相會,一輛車勢必要開進旁邊的田野裡。只是這旁邊的田地似乎都已經荒廢了,沒有人在這裡種莊稼了。
中間的水泥路面此刻已經皸裂,路上有不少寬寬窄窄,長長短短的裂縫,看樣子這條路很長時間都沒有修葺了。站在這裡遠遠看去,甚至能夠看到遠處模糊中的火葬場圍牆。
雖然是大中午,但是路上卻一個人都沒有。路邊偶爾能夠看到用來祭拜死人的黃紙,就那樣灑在田裡,有的已經爛掉了,有的還很新。田邊也有用高粱稈做成的白旗,隔一段距離插在田邊。
“這裡沒有人敢走的確是有道理的。”袁軍看著這些東西道:“我的時候住在城鄉結合部,每都能夠聽到火葬場裡傳來別人哭喊的聲音。白晚上,都能夠看到有人在路邊插白旗,燒黃紙,有時候還見人跪在村裡的十字路口引魂。”
邵老看向了袁軍,他知道袁軍是從村裡來的,倒是不知道袁軍還有這樣的經歷,怪不得袁軍平常挺膽大的,但是遇到鬼神之還是有點心虛。
“這些東西還很新啊。”江河撿起了幾張黃紙來,對眾人道:“從紙張的顏色上來看,染色程度還很高,並沒有褪色,估計是最近一兩個星期留下來的。”
“一兩個星期?”袁軍道:“這火葬場都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了,那張得不是和我們了麼,幾乎有四五年不開焚屍爐了。而且這裡放著的都是沒有人認領的屍體,如果屍體都沒有人認領,更不可能有人為她們燒紙了。”
聽到了袁軍的話,邵老點了點頭道:“那麼明有人替這些人燒了黃紙,你覺得會是誰呢?”
“老魏頭。”江河回答道:“從現在掌握的資訊上來看,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認定是老魏頭。”
邵老沉默了片刻,道:“這倒是有可能,不過這條路甚至連路燈都沒有,晚上的時候這裡一定是漆黑一片,如果是開車還好,路過火葬場幾乎幾分鐘就能趕到。可如果是像老魏頭那樣顫顫巍巍的走路,這路至少要走一個時。老魏頭一個人晃晃悠悠的離開門房,來這條路上灑紙錢,膽子不呵。”
袁軍道:“你晚上掏屍鬼會不會就躲藏在這田裡?不過老魏頭掏屍鬼不會對男人的內臟感興趣。”
“可他同樣了,掏屍鬼可能會虐殺掉男人。”徐一曼緩緩道。
雖然是中午,聽到了徐一曼的話,袁軍還是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
深秋的寒風吹動光禿禿的樹枝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好像是有女人在低低的哭泣,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任何人的聲音,讓人想象不到這竟然是在一座大城市裡的一條街道。
空空蕩蕩,那是一種無來由的孤獨感以及空虛感。
走在這條街上,似乎就連對話都少了很多。
白尚是如此,不知道晚上,這裡會多麼的恐怖。
幾人繼續往前走著,走到了這條路的中間部分,兩條長長的剎車痕出現在了馬路中央,這痕跡足足得有一米來長。剎車痕跡斜著指向了右側,看樣子此人在剎車的時候猛打方向,幾乎將車開到了田裡。
“這剎車痕不簡單。”江河蹲下了身子,輕輕的去聞地上剎車痕。
“還有膠皮的味道。”江河道:“發生的時間並不長。”
袁軍此刻也蹲下了身子,他拿手量了量輪胎的寬度,仔細看了看輪胎的花紋。
“麵包車!”袁軍斬釘截鐵的道。
“麵包車?”邵老也看著這輪胎摩擦在地面上的痕跡,問道。
袁軍點了點頭,認真道:“在武警的時候我開過各種各樣的車,包括最普通的麵包車。我們也練習過在各種情況下進行剎車,包括雨雪氣等等。從輪胎的寬度上看,不是轎車常用的輪胎,從輪胎的花紋和以及輪胎的間距來看,符合一輛麵包車的輪胎間距。”
邵老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知道三前的那個晚上,李達彪為什麼會遲到了。這麼重的剎車痕跡,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緊急的情況,已經來不及避讓。”
“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東西。”袁軍站起了身子,左看右看:“之前那個胖大姐和我們,李達彪喜歡開這條路是因為這路上沒監控沒雷達,他想開多快就開多快,如果按照六十公里每時的速度,如果他要緊急剎車,制動距離至少要十五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