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火葬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龍城市老城區火葬場,顧名思義位於老城區,這裡的建築通常不高於六層,位置偏遠,交通不便。在沒有開放商進行投資之前,這裡應該會一直冷清下去。
然而火葬場的這地,即便是有房產商願意投資,也不會有多少人願意買。
與市中心喧鬧明亮的場景不同,才晚上十點鐘左右,路上基本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兩側的商店也都早早關了門,只剩下了一排排孤獨的街燈失眠到亮。老城區的火葬場就位於這裡,佔地面積並不算廣,已經很少投入使用了。
袁軍將車停在了路邊,幾人下車走向了火葬場的正門。
兩扇鏽跡斑斑的鐵絲門擋住了幾人的去向,江河走上去看了看,兩扇門被人用鐵鏈拴在了一起,但並沒有上鎖。透過鐵絲門往裡面看,只見一條道延伸向前,不知道通向何處,兩側沒有路燈照明,黑漆漆的看不到盡頭。
鐵絲門裡有一個十來平米的門房,也是黑燈瞎火,看樣子已經沒有人看守了。
袁軍幾步走了上來,扯了扯掛在鐵絲門上的鐵鏈子,將其解~開,隨後推開了一扇鐵絲門,走了進去。他將自己的臉湊近窗戶,看著門房裡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
“咚咚咚”袁軍敲了敲窗戶,道:“有人麼?”
裡面根本沒有回應。
袁軍轉過身來道:“看樣子這個火葬場已經沒有人管了。”
徐一曼望著黑漆漆的道路道:“看樣子似乎已經廢棄了,這個火葬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蓋的了,應該還是老式的機器,已經不適用於現在了。現代的火葬場幾乎都已經是全自動的了,只需要在液晶屏上按幾個按鈕,可看這裡的樣子,可能還需要人力翻動屍體進行火化。”
作為一名十分專業的法醫,徐一曼經常出入殯儀館,火葬場,醫院停屍房等等地方,徐一曼瞭解火葬場的流程和操作方法,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徐一曼覺得這個火葬場應該很少投入使用了,一般又很少人來,兇手藏在這裡,倒是在意料之中。
“我們進去看看。”江河道。
江河的話音剛落,徐一曼忽然尖叫了起來,她指著袁軍背後的窗戶道:“袁軍你身後。”
一張人臉逐漸浮現在玻璃上,等眾人看清楚之後,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張老頭的人臉。老頭左手點著一根蠟燭,將頭從屋內貼近玻璃,嗓子沙啞如同上個世紀流傳至今的破鼓:“誰,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袁軍掏出了警察證,道:“警察!來查案。”
老人喉頭動了動,將那根蠟燭放在了窗戶臺上,片刻之後,他穿著秋褲,上身披著一件皮襖從門房裡走了出來。他佝僂著身子,臉上滿是周圍,一雙眼睛藏在重重的眼袋之後,話時,露出了佈滿了煙漬的黃牙:“警察?”
江河點了點頭,看著這個駝背的老人,道:“我們要來查查這個火葬場。”
老人看了看幾人,又看著袁軍手上的警察證,道:“我不認識字,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警察,總之你們在裡面想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要打擾到我睡覺。反正裡面值錢的東西都被我賣了,你們也偷不了什麼了。”
著,老人又看向了徐一曼,色迷迷的道:“大屁~股生孩子。”
“行了。”袁軍皺起了眉頭,對著老頭問道:“最近有什麼陌生人進來過麼?”
“你的是死人還是活人啊?”老頭斜著眼睛看著袁軍,輕輕的問道。
詭異的火葬場,漆黑的環境,再加上這麼一個詭異的老頭子,這讓袁軍心裡不由打起鼓來,總覺得這個火葬場從內到外都有一種不出的感覺。彷彿在四周漆黑的角落裡,藏著無數正窺探著這裡的鬼怪一樣。
“這個火葬場還沒有廢棄麼?”江河問道。
老人哈哈笑了笑,道:“這個世界上每一秒鐘都會有人降生,都會有人死去。可並不是所有生下來的人都能得到父母的照顧,也不是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有人替他們處理後事。龍城市每都有失蹤不見的人,也每都有死了卻找不到人認領的屍體。”
“那些查明死因卻一直都找不到家屬的屍體,就會被送到我這裡來。”老人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不清楚他的目光到底在誰的身上:“在這裡放個十半個月,如果一直找不到家屬,屍體就會被做成標本送到醫院學去,為他們做解剖的道具。嘻嘻,死後也不能安生。”
“在這裡的可都是孤魂野鬼,你們要是不害怕,想幹什麼幹什麼。”著,老頭子走進了門房裡,他的臉被蠟燭照亮,貼在窗戶上看起來很是詭異。緊接著,他嘴一動,吹滅了窗臺上的蠟燭,那張臉頓時消失不見,屋子裡暗的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