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一聲槍響之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邵老不敢置信的站起了身子來,他身後的凳子發出“咯噔”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但是沒有人會注意這個凳子,因為他們的目光,已經在王超的身上了。王超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袁軍一步跳到了床邊,伸手抓住了魏德眠的衣領就往床下拉,魏德眠一邊被袁軍拖拽了起來,一邊不住的咳嗽著,大股大股的血液從魏德眠的嘴裡噴出來,落在他的身上,落在床上,落在地上。
袁軍此刻已經瘋狂了,他不敢相信王超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在荒村的時候,王超被人砍了幾十刀都頑強的挺了過來,可現在,他選擇用自己的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是一種屈辱的死法,可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因為王超到死都沒有違背了自己的信仰,他是一名刑警,一名真正的刑警。
“哈哈!”魏德眠哈哈笑了起來:“死,都死。”
邵老回過頭來,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魏德眠,道:“可你還是輸了。你過要讓我看看人性的自私和醜陋,可我沒有看到,我看到的是人性的光輝和偉大,是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會殺掉別人的刑警。”
“迂腐!迂腐!”魏德眠喊道:“就算我失敗了,我相信你心中也已經充滿了悲傷。不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二十年前,你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組員,二十年後,你依舊沒有辦法。”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魏德眠喊道:“你以為遊戲已經結束了麼?不,你的遊戲才剛剛開始,你不要想逃避,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刻起,你就註定是個失敗者!”
袁軍還依舊掐著魏德眠的衣領,他道:“可是,你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我了……”魏德眠吐了一大口鮮血,道:“臨死之前,能看到邵世林這麼痛苦,我已經值得了。”
罷,魏德眠噴了一大口血,兩手一伸,再也沒有動靜了。
“他,他死了!”袁軍趕忙去摸他的頸動脈,已經不再跳動了。
邵老依舊死死的看著畫面,因為在畫面中,一個人出現在了那裡。
那人正是邵老的王牌,江河。和江河一樣,邵老早就看出衛靈慧的不對勁了。但是邵老沒有聲張出去,因為邵老並不想打草驚蛇。他知道跟著衛靈慧,一定能夠挖出背後的兇手。果不其然,江河跟著衛靈慧找到了魏德眠的徒弟。只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如果江河能再快哪怕一分鐘,王超都不會死了。
可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這怨不得江河,只怪命運如此。
江河順著直梯下來,身後跟著的是衛靈慧。
黑衣人皺起了眉頭,探著手對江河道:“不錯啊,能夠找到這裡來不簡單啊。”
江河還沒有來得及什麼,就聽衛靈慧道:“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盧正業死了?”
黑衣人看向了衛靈慧,揉著自己的鼻子道:“唉,我早就過,女人是靠不住的。不過這齣好戲還真虧了你,要不然我們還沒有辦法把王超引去圈套之中。這場遊戲實在不是什麼好遊戲,我期待的場面沒有發生,實在是太遺憾了,不過不要緊,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能玩耍呢。”
“你以為你能跑掉麼?”江河道:“用不了多久,公安就會趕到這裡來。”
衛靈慧緩緩的朝著黑衣人逼近,她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盧正業死了!”
著,衛靈慧就要去掐黑衣人的脖子,可這個時候,就只聽幾聲悶響,江河看到,衛靈慧的背後出現了幾個血窟窿。江河數了數,足足有六個。血液從這些窟窿中流了出來,像是一個大型的花灑。
衛靈慧拉著黑衣人的衣服,緩緩的倒在地上,她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似乎在:盧正業,我來陪你了。
黑衣人厭惡的將還在抽搐的衛靈慧踢到一邊,左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手絹來,他慢慢的擦拭著槍口沾上的血液,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人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為什麼有人那麼聰明,有人卻傻到離譜。”
著,黑衣人又給了躺在地上的衛靈慧一槍,道:“都這麼明顯了還要來問我麼?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我覺得,智商在100之下的人都該死,你認同麼?”
黑衣人看著江河。
江河沒有回答黑衣人的問題,他只是道:“式手槍,裝彈量七發,剛才我注意到,你開了七槍。”
黑衣人點了點頭,道:“觀察的很仔細,沒錯,彈夾裡能夠裝七發子彈,但是槍膛中還可以裝一發,我向來都是七加一式的裝法,因為人啊,總是要多留一顆子彈,否則怎麼應對瞬息萬變的時局呢?”
江河觀察著黑衣人,希望能夠從黑衣人身上看出一些線索來。但是江河這次失敗了,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黑衣人的一身黑衣服遮住了他身體的大部分特徵,外加上黑色的袍子,更是讓他的身材甚至是高矮胖瘦都難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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