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盧正業為中心的人際關係中,我們一直都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人,刑警王超。”邵老坐在副駕駛上,回頭看著眾人:“十年前是王超親手將盧正業抓捕歸案,按照這樣一個簡單的邏輯,十年之後,盧正業先要報復的是王超。”
“但是盧正業失蹤了啊?”袁軍摸著自己的腦袋:“聽毛大方他不是坐火車跑了麼,難道盧正業是假意逃跑,實則報復?”
“不。”邵老搖了搖頭,道:“從現在的線索來看,是盧正業報復王超的可能性很。因為犯罪顧問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其實核心人物根本就不是盧正業,他的一切都是衝著王超來的。”
邵老頓了頓,繼續道:“你們想,如果你們是王超,你們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
徐一曼搶先道:“當然是有罪犯報復自己的老婆女兒。”
“就是這樣沒錯!”邵老道:“當犯罪顧問開始這個計劃的時候,其實盧正業是不能出現的。因為王超一旦找到了盧正業,那麼遊戲就結束了。只有盧正業失蹤或者死亡了,這個遊戲才能一直玩下去。”
“為什麼?”袁軍問道。
“因為一旦盧正業露面了,這個遊戲就結束了。”邵老道:“盧正業要報復王超,這就像是一把劍一樣懸在了王超的頭上,王超不知道這把劍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所以我想他一定會先行動,找到盧正業。”
“只有找到了盧正業,他才能夠安心是?”邵老反問。
“沒錯。”袁軍點了點頭。
邵老道:“所以現在立刻聯絡刑警隊去王超家裡,一定要先找到王超的老婆孩子。”
“我們直接打電話不就行了?”袁軍道:“給王超打個電話,告訴他一切。”
“已經晚了。”江河道。
邵老看著江河點了點頭,嘆口氣:“沒錯,已經晚了。毛大方剛剛,有過警察打電話詢問盧正業的下落,那個人應該就是王超。如果毛大方告訴王超盧正業離開的事情,那麼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袁軍不甘心,他試著給王超撥打電話,卻發現王超的手機竟然已經停機了,他試著給王超家裡打電話,也同樣沒有人接。
邵老搖了搖頭,道:“你覺得,囚禁衛靈慧,殺了王子怡的人會是誰?”
“王超?”袁軍看著邵老,出了這個不可能的名字。
“絕對不可能!”袁軍道:“這不是開玩笑呢嘛,王超是什麼人,王超是刑警,刑警怎麼可能殺人?”
“如果是用家人威脅他呢?”邵老看著袁軍的眼睛:“犯罪顧問以盧正業的名義威脅他,他會怎麼做?”
邵老緩緩道:“為了家人,他可能會做出以下的事情來。他會綁架盧正業的老婆,逼問她盧正業的下落。如果衛靈慧不知道盧正業的下落,他就去王子怡家裡找,如果王子怡也不知道,他就去找衛茜。”
“記得他們都是怎麼描述兇手的麼?”邵老問道。
江河把兇手的特徵了出來:“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身材微胖,面板較黑,圓頭短髮。”
“王超就是這個樣子。”邵老道:“不是麼?”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邵老道:“衛靈慧證實了兇手是左撇子,而我和江河推斷,殺害王子怡的兇手也極有可能是一個左撇子,而王超就是左撇子。當然了,口無憑,這都是我們的推測。可是不要忘了,我們有兩個最重要的線索,如果這兩條能夠對上的話,那麼一切都能得通了。”
“什麼最重要的線索?”徐一曼問道。
邵老扭過了身子,他對著袁軍道:“開車,這兩條線索就在市局。其一,我們找到了一塊玻璃碎片,而那玻璃碎片上的血液不是王子怡的。其次,有一名目擊證人看到了兇手的面目,劉女士肯定她看到的不是盧正業,如果我們拿王超的照片去對比一下,或許,我們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聽到了邵老的話,所有人心裡都好像是被一塊烏雲籠罩了一般,每個人的心都陰沉沉的。
徐一曼不停的用手指敲著自己的頭,而袁軍則是一臉嚴肅,一句話都不。
徐一曼和袁軍心裡明白,在荒村的時候,如果不是王超拼死保護自己,他們早就被失控的村民砍成肉醬了。可現在,王超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如果單單只是囚禁了衛靈慧的話,那麼還好,可是,現在死了一個人。
如果真的是王超做的,一旦抓住他,他面臨的就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我通知了劉女士。”江河結束通話了電話,對著眾人道:“劉女士馬上會去公安局辨認兇手。”
徐一曼回過頭來對江河道:“江河,如果王超真的是兇手,你會怎麼做?”
“抓住他。”江河斬釘截鐵道。
“你不會猶豫麼?”徐一曼又問道。
“不會。”江河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有時候,沒有感情真好。”徐一曼道。
回到了市局,徐一曼一頭扎進了技術室。她要親自確定,這血液到底是不是王超的。而袁軍則是跟著劉女士走進了會議室,他同樣需要確定,劉女士那晚上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