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旋妙坐車離開了碧園區,留下了無奈的專案組成員們。徐一曼並沒有將自己和肖旋妙聊的內容告訴其餘的人,她只是淡淡的一切都過去了。只是她在這句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
一個星期過去了。
李良才的棺槨在家裡停放了七,終於入土為安了。參加弔唁的親人並不多,稀稀拉拉的,惹不起任何的波瀾。專案組的成員並沒有去參加葬禮,而是直到李良才入葬之後,他們才去了墓地。
這是村子,也是李良才的老家,墳墓在一個不起眼的山包上。墳包上的土壤還很新,周圍還有燒紙過的痕跡。孤孤零零的一個墳包在這裡,顯得很是孤寂。不知道哪裡的放羊老漢唱起了山歌,遼闊而悲壯,隨風傳播。
眾人注意到了這麼一個細節,在墓碑上,寫著的是:吾女李良才之墓。
邵老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折的皺皺巴巴的紙條來,這張紙是之前在李良才的遺物牛皮紙包中發現的,當時邵老只以為是包錢的紙張而已,直到後來他才發現,這皺皺巴巴的紙上,寫著不少字。
字型歪歪扭扭,大不一,看得出來動筆的這人很少寫字,很少練字,如同蚯蚓在爬的字型,是這樣寫著的——
給我的兒子李良才:
你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裡,爸爸想了很多。爸爸從就是苦命的人,沒有錢讀書,所以長大以後只能做這種苦力活兒。爸爸不希望以後你也這麼辛苦,所以要求你用功讀書,讀大學,找好工作。
爸爸不指望你以後能賺大錢,能成為什麼百萬富翁。爸爸只是希望你以後有選擇,能夠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並且靠這個養活自己。而不是像爸爸一樣,做著一眼望得到頭的工作,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替代自己。
有選擇就有尊嚴。
很多東西有選擇,可是很多東西也沒有選擇。你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是誰,沒有辦法選擇自己什麼時候出生,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性別到底是什麼。爸爸不知道為什麼你非要把自己當作是一個女孩,爸爸也不知道,爸爸到底還能做些什麼。
你~媽上查了很多,她這是生的,爸爸不懂。爸爸只是知道,你出生在了這裡,我有緣成了你的爸爸。
父母沒有不愛孩子的,不論他是男孩還是女孩,不論他選擇做男孩還是女孩。
如果做女孩子會讓你感到高興開心,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麼爸爸支援你。
選擇這條路一定會面對別人的非議,一定會讓別人看不起你,沒關係,爸爸和你一起扛。
爸爸等你回家。
信到這裡就寫完了,上面有很多塗改的痕跡,短短的五百個字,塗抹了的字估計同樣也有五百字。可想而知寫這封信的時候,李父是如何的斟酌,如何的糾結,如何的不善言辭。可惜這封信李良才還沒有來得及看,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邵老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機來,隨著火焰的跳動,不知道在地下的李良才是否會收到這封父親給他的信。
孤墳,夕陽,遠處嫋嫋升起的青煙以及飄渺的號子。
他們來不及多呆在這裡,因為劉隊長通知眾人——找到莊沁筠了。
劉隊長從景中市回來之後,沒有休息就去了東興市,但終於找到那個友的時候,卻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他就是莊沁筠的靈魂伴侶。原來這老人退休無聊,只好在上找樂子,他從沒有真的想要去找莊沁筠過,莊沁筠也沒有來過東興市。
之前專案組成員們推斷莊沁筠應該是去東興市找友去了,其實莊沁筠壓根就沒有離開龍城市。
找到莊沁筠是一個意外,當掃黃組來到這家破舊的賓館的時候,她和兩個男人正赤~身躺在一張床~上。
專案粗成員再次見到莊沁筠的時候,是在公安局的拘留所裡。
她剪掉了長髮,留起了粉紅色的短髮,她的臉上畫著的是濃濃的哥特式妝容。她穿著一件短袖,下面是一條短的不能再短的短褲。她一隻手夾著一根女式香菸,敲著二郎腿道:“我都和你們了,那都是我自願的,你把我物件和我~乾哥抓了幹啥?”
“我已經滿了十六歲了好不好,我有權和人睡覺。傻~逼,我就是罵你怎麼樣?有種你把我抓到監獄裡去啊,我和你,要不然你就弄死我,不然等我出去一把火把你們公安局燒了。”
莊沁筠咄咄逼人。
專案組的成員並沒有進去,他們只是隔著玻璃看著裡面完全變得陌生了的莊沁筠。短短一個月之前,莊沁筠還是一個乖寶寶。可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儼然成了另外一個人。
警方一共抓來了三個人,據莊沁筠自己所,一個是她的物件,一個是她的乾哥。
這兩個男的一個十七歲,一個二十歲。根據他們的供詞來講,一個月前,他們是在那家賓館發現的莊沁筠。那個破舊的賓館本身就經常有流鶯聚集,人來人往十分複雜。單純的莊沁筠什麼都不懂,在兩個人輪番的搭訕和灌酒之下,莊沁筠很快和兩人發生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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