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劉懷柔的腦子。”徐一曼指著劉懷柔的腦袋對江河道:“她的腦部形成了腦疝,壓迫到了腦內神經,在她腦子的另一側,由於慣性形成了對沖傷。準確的來,劉懷柔死於閉合性腦損傷。”
徐一曼嘆口氣道:“劉懷柔的身上有很多的區別與屍斑的瘀傷,從大和痕跡上來看,符合踐踏傷,很顯然的,劉懷柔是被人活活踩死的。”
江河與徐一曼並不能想象到劉懷柔到底是怎麼被踩死的,她死亡的時候內心到底在想著些什麼,但是劉懷柔就是死了。沒有死於所謂的兇手,死於了群眾的腳下。而很顯然的,警方甚至很難找到到底誰是殺了她的人。
當雪崩的時候,沒有哪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所有人都去毆打一名女孩的時候,沒有人覺得這是不對的事情。當人處在集體中的時候,為了合群,有時人們會做出連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來。盲目的索要真~相是,校園霸凌是,將劉懷柔毆打致死也是。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江河扭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邵老。
邵老正靠在座椅上,雙手環握著茶缸,看著茶缸中的熱氣氤氳。
“看看這個直播。”邵老衝著兩人擺了擺手,輕緩道。
關登將自己的電腦推了出來,而在電腦的畫面上出現了一間房子。
這是一間很破舊的房子了,從外觀上來看,大概只有二十多平米。水泥牆上有些地方已經開裂,露出了其中的紅磚來。門是掉了油漆的木門,本應該是綠色的門此刻看起來土黃土黃的。門上貼著一張倒“福”,兩側的紅色對聯也已經褪色。
“大家好,我是琪琪,這裡呢就是肖旋妙的家裡了。”一個女生出現在了畫面裡:“我們昨呢聯絡了肖旋妙和她的媽媽,她也同意了這場直播,到時候,友有什麼問題可以發在彈幕裡,我們可能會問道的。”
直播剛剛開始,江河就注意到觀看的人數為一百萬,幾乎佔到了整個龍城市人數的五分之一。人們對這件事情的關注程度很高,尤其當案件的女主角是一個漂亮的少女的時候。
琪琪敲了敲門,道:“裡面有人嘛,我是琪琪,昨我們已經約好了。”
片刻之後,門開啟了一條縫隙,一個腦袋從中探了出來。
肖旋妙~臉紅紅的,好像是紅彤彤的蘋果。她開啟了門,害羞的道:“你們先進來,家裡實在是太亂了,我給整理整理。”
隨著琪琪的進入,肖旋妙的家裡也呈現在了畫面之中。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肖旋妙的家的話,那麼就是一貧如洗。房間的正中間是一個正在燒著水的火爐,連線煙筒的地方將牆燻成了漆黑一片。牆壁北側放著一個破舊的櫃子,東側是一輛腳踏車和一堆煤炭以及紙盒。
西側靠牆則是一張雙人床,雙人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這是一箇中年婦女,蓋著厚厚的被子。
攝像機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終於轉到了肖旋妙的臉上。
肖旋妙開口介紹到:“躺在床~上的是我的媽媽,她得了一種病,只能臥床。”
琪琪嘆口氣道:“其實從這個屋子上我們能夠看出來,肖旋妙的家庭條件並不怎麼好。而且,肖旋妙的媽媽還臥病在床。容我唐突,旋妙妹妹,你的父親是什麼職業呢?”
肖旋妙的母親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是卻怎麼也坐不起來。
“媽,你就躺著,坐起來幹什麼。”肖旋妙有些嗔怒,她假意責罰自己的媽媽,卻是配合著媽媽~的動作將她扶了起來。
將自己的媽媽扶著坐了起來,肖旋妙這才開口道:“在我學四年級的時候,我媽媽就得了這種病。一年之後,我爸爸就離開了媽媽,拋棄了我們去了別的地方。”
“我很抱歉。”琪琪開口道:“可是你們怎麼生活呢?”
肖旋妙神情低落,緩緩道:“我的爸爸還是會每個月打來一點錢的,他之前會管我到十八歲。”
“我能問問具體多少錢麼?”琪琪又問道。
肖旋妙點了點頭:“每個月五百元。”
“五百元?”琪琪的語氣有些誇張。
肖旋妙微微一笑:“足夠我們生活了。我們生活很省的,每個月十幾塊錢的水費和十幾塊錢的電費,用三百元來買菜做飯,我每個月還能剩下一百元呢。我們學校不收學雜費,學校知道我困難,也免了我的書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