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安排袁軍去準備材料,突然又對徐一曼道:“徐一曼,一會兒要是給鄧翔宇父母送資料的時候,關於鄧翔宇去了黃華街黑賓館的事情,能省略就省略,那和案件無關。鄧翔宇死了,他們還要活下去。”
著,邵老又開口道:“對了江河,一會兒拿我卡取出一千四百塊錢來給鄧翔宇的父母,就是從鄧翔宇揹包中找到的。”
江河皺起了眉頭,問道:“不告訴他們兩個真相麼,他們有權利知道真相。”
徐一曼也看向了邵老。
邵老轉過了頭來,認真的對江河道:“我們是警察,所以不論真相是好還是壞,我們都要追查下去,一丁點也不能疏漏。可他們不是警察,總歸要給他們留一點幻想。我十幾年前還和你一樣,以為只要是為了真相,可以不顧他人的考慮。”
兩人似懂非懂,邵老又道:“他們還年輕,四十來歲,還可以生個孩子,總是還有點活下去的希望。”
著,邵老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遞給了江河開口道:“你們去,密碼是一到六。”
幾人去忙的時候,邵老也沒有閒著。邵老聯絡了省廳,詳細的講述了調查到的結果。對於這個結果,誰也沒有預料到。但是真相就是這樣,邵老可以向兩個失去了孩子的父母隱瞞,但是邵老不會對公眾隱瞞。
事到如此,廳長和邵老基本上能夠想象到民眾會是怎麼想,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取錢的時候,江河發覺邵老的銀行卡餘額只有幾百元,根本就取不出一千四百元來,作為資深的老刑警,犯罪心理研究專家,邵老的卡里竟然一千元都沒有。而江河很容易猜得出,邵老幾乎很少取錢。
最後還是徐一曼用自己的卡取了錢,這才和江河拿著一疊子檔案帶回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鄧翔宇父母已經停止看哭泣,兩個人依偎著抱在一起,頭靠著頭,肩靠著肩,從背後看去,就好像是兩節互相靠著的枯木一樣,像是在椅子上紮根了。
“這是鄧翔宇開房剩下的錢還有檔案,你們看看。”徐一曼將這兩樣東西都推放在了鄧翔宇父母的面前。
鄧翔宇父親的手從鄧翔宇母親的手裡抽~了出來,他甚至看都沒看,就在那檔案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他:“我現在能去看看我兒子了麼?”
“可以。”徐一曼點了點頭:“順著外面走,我已經和外面的警察好了,你跟著他們走就好了。”
兩人點了點頭。
徐一曼引導二人跟著一名警察去認屍,徐一曼和江河趕往邵老那裡。
“你。”徐一曼一邊往前走,一邊淡淡的對江河道:“人到底是為什麼要自殺呢?”
“很簡單,他不想活了。”江河幾乎沒有思考便道。
徐一曼給了江河一個白眼:“我還不知道他是不想活了,可是一個人為什麼就不想活了呢?有多少人想活著,卻因為病痛沒有辦法活下去,可有些人健康的很,他卻不想活了。很奇怪,人們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邵老結束通話了電話,正好聽到了徐一曼的這句話,他回頭對徐一曼道:“不是人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是人們什麼都想要。在這座山,就想去那座山,可後來去了那座山,發現還是這座山好。”
新聞釋出會提前了幾個時召開,但是到場的記者卻幾乎是擠滿了會議室。無數的閃光燈照著專案組的成員睜不開眼睛,幾人坐在由幾張桌子拼成的長桌後。只聽到照相機“喀嚓喀嚓”,一個個的話筒幾乎要通到了幾人的臉上。
邵老輕輕的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關於龍城市四中校園霸凌,關於恐嚇參與學生的‘殺人’紙條,關於曾經參與霸凌肖旋妙的學生鄧翔宇死亡,市公安局已經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容我罷之後,大家可以自由提問。”
邵老的聲音洪亮,語速很慢,確保了每一個字都能落在那些記者的耳朵裡:“霸凌案發生在八月二十日,被霸凌者肖旋妙,參與者共有八人,其中六人已經被神通廣大的友扒了出來,分別為葛冬雲,莊沁筠,劉懷柔,汪立果,李良才以及死去的鄧翔宇。”
邵老的話還沒有完,這個時候便有一名記者高聲問道:“打人的一共八人,為什麼你們警方只公佈六個人的名單,上有友推測,其餘兩人是高管富賈的子女,因此被你們自動忽略了,是這樣麼?”
“不是。”邵老的斬釘截鐵:“其餘的二人由於沒有在影片中露出臉來,又由於他們都是未成年人,因此我們依法應該不公佈這些未成年人的資訊。只是其餘的六人已經被人人肉,公佈與否,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接著,邵老又道:“再之,在沒有調查清楚‘殺人’紙條之前,這八人皆有危險,將二人的資訊保密,這同樣也是出自於對二人安全的考慮。在這一點上,警方會保密。但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配合警方,不要繼續追問或者調查這件事情。”
“這一點就到這裡,下面我要的是鄧翔宇死亡一案的調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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