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嘆口氣,道:“今下午六點,召開新聞釋出會,鄧翔宇的案子已經調查的七七八八了。”
局長疑惑的道:“邵老,既然案子已經有結果了,為什麼聽起來你口氣並不開心的樣子呢?”
邵老看了看魏老師,用手指指了指袁軍,示意袁軍將魏老師帶回去錄一份口供。
“只怕是我們調查出來的真~相,並不是大多數人想要的那種真~相。”邵老道:“不過我也不能確定,輿論到底會想什麼地步發展,做自己的事情,問心無愧。”
話間,邵老結束通話了電話,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袁軍,你坐魏老師的車,把魏老師帶到警局裡做一個口供。魏老師,我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你到了警局,有什麼就什麼,如果讓我發現你還在謊,那麼你的罪名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好。”魏老師點了點頭:“我也是一時之間被豬油蒙了眼,沒有考慮清楚。”
“好,帶走。”邵老道。
幾人走出了門外,邵老又開口問道:“鄧翔宇的父母還沒來?這都一了。”
“我問問。”江河給劉隊打了一個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江河開口道:“聽劉隊長,為了省錢,鄧翔宇的父母是騎著一輛腳踏車來的。當劉隊知道這個訊息之後,就已經沿著馬路去找了。但是鄧翔宇的父母沒有手機,十有八~九走的是路,所以一都沒有遇到。”
徐一曼嘆口氣:“鄧翔宇給安曉芳,一出手就是一千多,可他的父母,連來公安局都捨不得坐車,他們不知道自己兒子死了麼?”
江河點了點頭:“之前我讓劉隊長保密了,他們只知道鄧翔宇惹了麻煩,不過已經一晚上了,我想他們應該快到了。”
聽著江河的話,徐一曼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面來:
佈滿星星的夜晚,一輛腳踏車在鄉間路上“叮呤”作響,一個莊稼漢騎著這輛破舊的腳踏車,身後載著一個農婦,那是她的妻子,那是他孩子的母親。那本應該是一個浪漫的夜晚,星空,原野。
可對於這一對夫妻來,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做浪漫,那是生存。
“還有一件事情。”幾人再次來到了院背後對著的鐵塔,江河看著鐵塔道:“那隻斷手去什麼地方了?”
“你不是厲害麼?”徐一曼道:“你給分析分析。”
江河看著徐一曼道:“一隻斷手,重量不輕,既然沒有隨同屍體落到院中,那麼極有可能落在了院外面。連同大半胳膊的斷手,是不可能被風吹動的。那麼不是落於附近,便是被什麼野狗叼去了。”
著,江河繼續道:“不會是野貓,野貓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不會是被飼養的狗,那麼主人一定會發現。沒錯,就是野狗。”
“跟我來。”江河開口道。
“幹什麼?”徐一曼問道。
江河指了指地上的臭狗~屎,開口道:“一條野狗叼著一條胳膊,走到什麼地方都會引起騷亂,這明這條野狗沒有走多遠。你看地上的狗~屎眾多,明那些野狗經常在這些地方徘徊。那麼這些野狗一定有住著的地方,而且就在附近!”
“附近?”徐一曼道:“附近是什麼地方。”
江河閉上了眼睛,用手捏住了自己的額頭,他的兩根手指不停的擊打在自己的額頭上,片刻之後,江河開口道:“手臂很長,野狗一時吃不完,而就算吃完了,也會留下長長的骨頭。而在手臂完好之初,這些狗沒有辦法帶著手臂鑽進狗洞,氣炎熱,陰面!”
話間,江河一路跑了起來:“七點,昨也是這個時候,徐一曼,你去魏老師家冰箱裡看看有什麼吃的,立刻拿到這地方來,最好是大塊的肉類,越大越好。”
徐一曼不明所以,但邵老已經明白了:“你是想把狗引出來?”
“釣狗。”江河道。
徐一曼此刻也懂了江河想要幹什麼,趕忙跑回了魏老師家。她開啟了魏老師家裡的冰箱,正好看到一整塊的大凍肉在冰箱裡面。徐一曼二話不,把這一大塊豬肉提了出來,掂量這重量,大概能有十來斤。
徐一曼抱著凍肉就往外面跑,將這凍肉扔在了水塔下。
幾個人躲在了牆後面,探頭探腦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雖是早晨,但也氣炎熱,那凍肉不一會兒便解凍,在地上留下了一灘水漬。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徐一曼只感覺自己脖子痠痛,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狗從遠處衝了過來。它站在這塊凍肉旁,左嗅嗅,右聞聞,然後終於一口咬在了凍肉上,拖著凍肉就往外跑。
“追!”江河道。
“我在這裡等你們!”邵老道。
對於一個老人來,他可沒有那樣的精力去追狗。看著江河和徐一曼一溜煙就竄了出去,邵老突然感覺很開心,他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身邊也有這樣一個人。
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對待感情還是太懦弱了,以至於錯過了一生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