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邵老看出徐一曼有些擔心。
其實徐一曼的擔心不無道理,她剛剛才逃出了這個村子,現在卻又要跟著邵老和江河回去,這著實讓徐一曼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再次波動了起來。
邵老輕輕的拍了拍徐一曼的肩膀:“毋須擔心,關登在凌晨三~點的時候就知道我們有危險了,安排警力用兩個時,到之前直升機降落的地方兩個時,現在已經九點鐘了,警方應該就在附近了。”
聽到了邵老的話,徐一曼才放下了心來,她道:“有一個叫做郝警官的,我並不知道他是哪裡的警察,但是他和村民沆瀣一氣,試圖謀殺我們。”
邵老聽到之後,忍不住罵道:“害群之馬!正是有了這些人,才讓外界對我們有一些不好的看法,放心,等我們回去,這些人一個也逃不了。”
著,三人往村子裡走去。
可是當三個人真正來到村子裡的時候,村子裡的景象讓三個人都吃驚不已。村子裡的土路此刻泥濘不堪,人踩上去真是一步一個腳印,可村子裡根本沒有下雨,這些路之所以這麼泥濘的原因,是因為被大量的鮮血所浸泡了。
一腳下去,泥土裡的血水便被擠了出來,看上去還沒有凝固,這明這些血液剛剛流淌在這裡不久。路邊可以看到一個個躺在血泊中的村民,他們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樣。整個村子充滿了血腥味,濃郁到直撲人臉,撣都撣不開。
“這是袁軍做的?”邵老忍不住問道。
徐一曼袁軍留下來對付那些追出來的村民了,但邵老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袁軍竟然會這麼血腥。
“我,我也不知道……”徐一曼明顯也傻眼了。
儘管徐一曼是一個專業的法~醫,每的工作就是面對不同的屍體,可是徐一曼也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象,屍痕遍野,血流成河。
“不是袁軍做的。”江河搖了搖頭:“仔細看那些屍體上的傷口,那些傷口明顯是被不同方式的攻擊造成的,有的人頭破了,有的人脖子被咬了,有的人被刀子刺了,有的人被刀子砍了。袁軍沒有理由要用不同的方式來殺人,我認為這不是他做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
聽到了江河的話,徐一曼這才仔細去看,她緊接著道:“沒錯,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做的。”
“自相殘殺。”邵老嘆口氣:“那麼就很明顯了,村子裡的人在互相殘殺,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江河道:“詛咒。”
邵老回頭看著江河,道:“詛咒?我還以為你從來都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詛咒。”
江河剛準備回答,就見遠處幾個滿身是血的人影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仔細辨認,這其中有幾個人他們是認識的,李三漢,羅宇,還有一個人正是袁軍以及袁軍攙扶著的王超。
徐一曼沒想到袁軍又殺了回去,而不是選擇離開。
幾個人影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只剩下袁軍一個人站著。
“袁軍?”
幾人趕忙來到了袁軍的身旁。
這正是二蛋家的門口,只見院子裡,土路上到處都是人,有的人躺著,有的人坐著,有的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有的人疼的滿地打滾四處呻~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邵老問道。
江河和徐一曼趕忙去攙扶袁軍。
袁軍此刻渾身都是血,他咳嗽了幾聲:“我沒事,王超還活著,必須馬上送到醫院,要不然會死的。”
徐一曼渾身都在顫抖著,她是沒有辦法面對這些即將要死去的人的,可是如果不邁出第一步,徐一曼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從那件事情中走出來。她死死的抓著王超的胳膊,但卻怎麼也阻止不了自己身體的顫抖。
江河卻不管徐一曼內心的掙扎,他看向了旁邊的兩個人,一個是羅宇,一個是李三漢,兩個人此刻都倒在一旁,喘著粗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邵老又問。
袁軍搖了搖頭,他道:“我不太清楚。當時我讓徐一曼先離開,我去對付追我們的那幾個村民,當我把這幾個村民打倒在地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遠處喊殺聲從二蛋家裡傳出來,不一會兒一群人就從院子裡砍到了路上,所有人都瘋了,他們在相互殘殺,每個人都下了死手……”
雖然邵老沒有看到幾百人在互相砍殺的場面,但是光看這個結果,光看這侵入地面讓泥土泥濘的血水,看這一個個翻滾不停痛苦哀嚎的村民,單看那倒在地面上滿是恐怖傷口的屍體,就知道那一定是人間煉獄。
“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徐一曼看著這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忍不住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