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月在那裡,扮演過自己,真夜女演了一處假的夜女戲。
明明是做了壞事的夜女,明明是殺了人的夜女,就站在那裡,但是臺下的人看著她並不恐懼,而是帶著笑意。
林望月有些抗拒進入這個地方,她的臉紅彤彤的,像個蘋果。
秦崢赫然發現,那個小小一隻的幼年林望月,在劇場的大門前,突然就竄起了個子,成年了。
她踟躕不前,扭扭捏捏,害羞得像個大姑娘。
不對,她本來就是個大姑娘。
“怕了?”
大姑娘臉上的紅雲退盡,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巨大而又厚重的千尺,從秦崢的鼻尖蹭過。
秦崢『摸』了『摸』鼻頭,跟了上去,一路跟著走到了劇場後臺,而後又走到了舞臺上。
被扇過幾百個巴掌的林蕭山,也跟著走上了舞臺。
絕望,總是陰魂不散的。
臺下坐滿了觀眾,此時安安靜靜的,一張張臉藏匿在黑暗中,模糊著,看不清。
“怕了?”
秦崢發現,這兩個字相當的好用。
林望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越過他,走到林蕭山的身邊。
然後把林蕭山拖到舞臺的中心,就是一頓暴打,又是幾百個巴掌。
可能還不止幾百個。
臺下暴起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宛如一場大戲的落幕。
秦崢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他怕了。
依稀記得這位大姑娘先是恨的林蕭山,然後……恨的是他。
“等這次的戰役結束,回去開個劇場吧。”
林望月的無影掌頓了頓,望了望臺下。
“沒興趣。”
“我會一直來看的,帶一群人,不用怕沒觀眾。”
林望月翻了秦崢一個白眼,“沒興趣。”
“怕了?”
“……”
林望月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光亮,眼角似乎帶著笑意,但語氣仍舊是不屑地,“忙,沒空。”
“打完仗,就沒什麼需要忙的了,都會結束的。”
秦崢頓了頓,又加了三個字,“我保證。”
他覺得林望月能有個興趣愛好,絕對是好事,除了殺人還能讓她心裡有別的事,那大概就是希望。
所以他很堅持。
林望月將林蕭山隨手拋向了觀眾席,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