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發生什麼事了。”對這種突發事件毫無經驗和準備的天魂學子們有各種各樣的反應。
有些是被嚇了一跳，有些是好奇地扯著脖子看，還有些是對於未知和新鮮事物感到強烈的興奮。
秦崢不屬於這三種當中的任何一種，他皺眉看著那股子黑霧一樣的詭異氣體，產生了一種由心底而生的厭惡。
這是黑暗的力量，黑暗的讓人沉重，黑暗的讓人癲狂。
除卻學員們，市場上的其餘人反應倒是相當的統一以及迅速。
他們齊齊往遠離那個男人的方向退了一步，然後又退了一步，然後再退了一步，直到距離他至少三米遠之後，才放心的觀望。
真的就只是觀望，沒有人出手幫那個男人一下，就這麼眼看著他慢慢被黑霧糾纏，眼睜睜看著他在黑霧裡翻滾、哀嚎。
有幾個學生蠢蠢欲動著上前想要救他，但是卻被何紙生一把抓了回來，這幾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一臉不解地問道，“何老師，這、這是為什麼啊！”
“我剛才和你們說過吧，我們的敵人不僅有海魔獸，還有人。”何紙生眉頭緊皺，看著那還在掙扎的男人說道。
“老師您是說，那些人和魔獸被黑化，就是因為這種奇怪的黑『色』霧氣？”天魂學院的學生哪一個不是天資聰穎，一下子便明白了何紙生的意思。
何紙生點了點頭道，“沒錯，最關鍵的是，這種黑『色』的霧氣還會傳染，要儘量遠離，你們看，一會兒這個男人被完全黑化後，他身邊的這些人會同時出手，瞬間將他滅殺在原地，這樣黑『色』的霧氣就會慢慢消散在那裡了。”
聽聞何紙生的話，學生們皆『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直接滅殺，會不會太過殘忍了些？
何紙生似乎能看懂學員們的想法，只能苦笑道，“我知道你們覺得殘忍，但是我現在要給你們上的第一課，就是要學會殘忍，出了校園，在這個充斥著危機的大陸，要將自己的生命放在首位，其他都是次要的，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勝利。”
學員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神，依舊是於心不忍。
秦崢看著這些學生們的表情，看著市場上那些冷眼旁觀的人的表情，突然想到，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身邊這些學員們的臉上也不會再有憐憫和不忍，這些，終將會變成冷漠。
雖然從客觀的角度上，秦崢能理解何紙生的話，他之所言，確實是正確的生存法則。
但是從主觀的角度上，從剛剛成為人類，剛剛開始明白人類的感情的角度來講，他覺得，這樣的生存法則是不健康的。
他並不想成為一個冷漠的人，曾經作為npc，他已經足夠冷漠，現在作為人，他想要追尋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想要追尋自己想要的，那首先不能按照這裡既定的法則來，那想要做到這般，那就需要足夠強大。
秦崢足夠強大麼？秦崢足夠強大！
起碼對於這人人畏懼的黑霧，秦崢並沒有將它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