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老槐樹照射在青石板路上,雖然此時的屈突家院子有些破落,但也能看出曾經這裡是一座高門大院。
李木楊抱著屈突檀笑走出花廳,不是他僭越,而是剛剛事發突然,就在李木楊進來之時,屈突檀笑正在上吊,似乎一緊張沒等李木楊說完話就腳下一滑將自己吊了起來,雖然李木楊搶救及時,但屈突檀笑已經進入昏迷之中,李木楊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就知道可能是喝多了。
上吊前喝酒,這是怕自己死的慢。
“李醫博,您這麼做真的能救小女?”
屈突詮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沒回過神來,原以為來的是刑部的人,沒想到卻是悲田坊的李醫博,而且還說要帶屈突檀笑去悲田坊治病,這樣就能保住屈突檀笑不被刑部抓走,屈突詮覺得這個想法有點不可思議,甚至都擔心弄巧成拙反倒被刑部抓了活口,還不如剛剛吊死了好。
李木楊也沒時間跟他解釋別的,因為刑部的人馬上就到了,抱著屈突檀笑快速跑出院子放在了救護車裡,隨後將一名婢女也塞進車內,如同搶人一般。
也就在這時,刑部的人衝了過來,將救護車和屈突家的大門團團圍住。
羅烈快步上前,看到李木楊微微蹙了蹙眉。
“羅捕頭,悲田坊的救護車在接診病人,請問有什麼事?”
李木楊朝羅烈拱拱手故作好奇道。
刑部總捕頭羅烈知道李木楊是個不好惹的主,掀開車簾看了眼,又看向屈突家的院內,眼睛轉了轉,嚴肅道:“刑部有令,捉拿屈突一家所有人等去刑部受審,悲田坊請放下車中之人。”
“羅捕頭,屈突檀笑是我們悲田坊的病人,我要帶回去看病,等病好了你們再去悲田坊拿人好了。”
“荒唐,是我們刑部拿人重要還是你們悲田坊治病重要?”
“都重要,只是得有個先來後到,如果你們先拿人,我們也不會接診了,但現在病人上了我們悲田坊的救護車就是我們的病人,先治病再拿人。”
“在王法面前還要講先來後到,李木楊你是不是瘋了?”
“我們悲田坊始終遵循治病救人為先,並且會全力配合刑部,病人治好後定當送到刑部受審,絕不讓她逃跑,如果你們急著審案也可以將公堂設在悲田坊。”
“胡說八道,我看你是有意包庇叛賊的家人,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們一同去刑部吧,到了刑部依然可以給她治病!”
羅烈話落,所有捕快都拔出了長刀,而殺陀和護衛也舉起長棍保護在李木楊前面。
雙方對峙起來。
“羅捕頭。”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卻是楊月娥和元千嬌走了過來。
“羅捕頭,其實大可不必弄得如此緊張,你們抓了屈突通的兒子和孫子就可以了,一個盲女抓她何用,再者說,就算進了刑部牢房,犯人生病也一樣會請太醫署去治病的,這悲田坊也是太醫署的下屬,也不是私人醫館,也能保證不會讓犯人逃跑,情理上說的過去。”
楊月娥言辭懇切面帶微笑,一舉一動拿捏得很到位,盡顯貴婦人的氣質。
羅烈沒想到楊月娥會插一腳進來,知道事情棘手了,這楊月娥是醉仙樓的店主,還是王世辯的外室,一般人可是不敢得罪他的。
那邊元千嬌也插嘴道:“我乾爹最近心情不好,昨天還將刑部尚書罵了一頓呢。”
羅烈嘴角抽搐一下,他也知道這事,王世辯因為刑部這幾天亂抓人的事大發雷霆,可是他們刑部也是遵循皇上旨意辦事,真是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