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維哀嚎的時候,李木楊正在喝著花酒。
夜色對於這座酒樓的意義就是夜生活的開始,別的坊進入霄禁,而這裡卻進入了歡歌載舞,琴音繚繞的時間。
當然花酒也不會太花,只是有了酒姬給斟酒,陪喝酒,若是不喝,酒姬偶爾也會做點曖昧的動作,讓你不得不喝。
王世辯與段達都很自然的接受酒姬的侍奉,李木楊對此也不做作,前世他也沒少與酒吧女打交道,所以也算駕輕就熟,很快屋內便歡聲笑語起來。
到得某一時刻,琴音響起,一名舞姬進來開始翩翩起舞。
舞姬與酒姬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她們的任務就是讓客人喝好,喝多,若是喝倒,那就是最完美的結局,不僅僅賺足了酒錢,還會額外賺一份客房錢。
若是某個客人就是不喝,而酒姬也搞不定,那麼舞姬就會上來幫忙,拉著客人跳舞,一番香豔的舞動中也會將酒杯倒入客人的口中,總之,到了這一時刻,不喝也得喝了。
坐在李木楊身旁的是一名自稱雪兒的女子,她是醉仙樓裡頭牌酒姬,幾乎沒有客人不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今晚楊月娥讓她伺候李木楊她自然知道這人是今晚的重要客人,所以做好了使出渾身解數的準備。
只是,眼前的男子倒不用她如何勸酒,只要她舉杯,男子便一飲而盡,她到如同了擺設,即使自己偷奸耍滑偶爾少喝一杯,但兩壺酒下去,雪兒有些拿捏不住了。
那邊段達與王世辯似乎都喝高了,說著酒話沒人注意到李木楊,所以更沒想到此時李木楊反倒開始給酒姬倒酒了,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風範。
或許這就是現代酒吧與古代酒肆的區別。
最後,雪兒有些頂不住了,不時的對舞姬使眼色,似乎在求救。
那舞姬便也不再舞動,而是來到李木楊面前勸酒,這是二打一的意思了。
李木楊倒也不在乎,但心裡也知道,如果再來一人,三打一那就不太好辦了,雖然酒的度數不大,但他也不是酒仙。
不一會,又一名舞姬進來繼續跳舞。
這名舞姬有些特別,一身綠色披風將整個身體包裹一起,更顯身材高挑,戴著一面白色面紗,將口鼻矇住,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進來後並沒有急於跳舞和勸酒,先是拿出一隻綠色的竹笛吹了起來。
李木楊頓時被這笛音吸引了,悠揚蒼涼而又流連的曲調在屋內迴盪著,時而有各種動物的叫聲,猶如至於高山密林空谷般卻又不失寂寞。
而身旁的雪兒和舞姬似乎也很好奇,此時不再勸酒,一起聽著笛音。
不一會,蒙面女子不再吹笛,解掉身上的披風露出裡面一身男式裝扮的武服,以手中的竹笛舞動起來,這是劍舞。
女扮男裝此時也是常態,而劍舞也正是適合這種穿著,女子舞姿矯健輕捷,手中長笛如同飛翔一般,上下舞動。
雪兒與舞姬相互對了一眼,似乎並沒有被舞蹈吸引,反而露出不解的眼神。
她們的小動作沒有逃出李木楊的眼睛,李木楊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是說她們二人不認識這個舞劍女子。
那麼,事情似乎變得複雜起來。
李木楊本來是盤腿而坐,此時卻也跪坐起來,繼續與二人喝酒,只是這種坐姿更適合隨機應變。
那邊王世辯和段達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微微變化的氣氛,繼續與酒姬推杯換盞著。
果然,到得某一時刻,在場中舞動的女子似乎刻意的靠向某一方向,那是段達的位置。
只見女子輕移蓮步,腰姿扭轉,在那一刻,手中的長笛猛然間裂開,變成一把帶著劍刃的竹劍,隨後,身子再一轉,竹劍直向段達的面門。
從李木楊的視角他看不清最關鍵的一幕,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隨後,屋內便大亂起來。
這聲喊叫是女聲,在那最後一刻,段達也並非等閒之輩,發覺事態不好時,竟以身旁酒姬的手臂擋了一劍,長長的血痕從酒姬的手臂上映出。
與此同時,段達身前的案几也被他踢飛出去,女刺客身形一閃躍向門口,隨後便見門口血水橫飛,那是守在門口的衛兵直接被女刺客劈破了喉嚨。
混亂之中,女刺客雖然一劍失敗卻也保持著冷靜,殺掉門口的衛兵,手中竹劍在頭頂劃過一圈再次刺向段達。
李木楊身旁的兩名酒姬躲到了李木楊的身後,李木楊也往視窗靠了靠,他也做好了準備,如果女刺客要殺他,他就從窗戶跳下去。
而王世辯握著長劍也是退到另一邊,倒得此時他也明白了,此人就是針對段達而來的。
“你是何人?”王世辯大喝一聲,企圖以威懾力鎮住女子,他是武將但也僅限於帶兵打仗,真正的武藝倒也沒學過太多,僅從女子簡單的幾個招式就能看出人家才是真正的綠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