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指使楊恬欣幹活已經成了她打壓她的一種習慣。
楊恬欣實在是太累,語氣中略有不耐:“太晚了,我明天早點起來擦。”
她說完轉身又要走,冷清舒氣結:“我要你現在就擦!”
如果換成是之前,楊恬欣不會頂撞她,因為不想在王家這個大宅裡處處是敵人。可是今天她實在是不想幹活,冷清舒又這樣苦苦相逼,再沒脾氣的人也該被逼跳腳了。
她望著冷清舒的目光漸漸冷淡,最終忍無可忍:“媽,我說了明天擦那就明天擦,你為什麼非要逼我現在擦?”
冷清舒沒料到她會反抗,口吃了一下,馬上又端起王夫人的架子怒罵道:“你是王家的兒媳,這些不應該幹嗎?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少奶奶在這裡享清福了?”
“媽,請你搞清楚,這裡是楊家,這房子這地板也都是楊家的。就算現在已經變成了王家,也是王思凡逼我嫁給他的,不是我死皮賴臉要嫁入王家!在王家的這些日子裡我除了吃了王家幾口飯,睡了王家的一張床外沒有享過王家任何的清福。我之所以聽你的話,幹這個幹那個,僅僅是因為尊重你是長輩,不是因為我比你們王家任何一個人低賤。在我尊重你老人家的同時,也請你尊重一下我,這是每個人最基本的素質和修養。”
“你……你……。”冷清舒臉色鐵青,卻突然找不到下句該說的話。
她一轉身拉開大門:“楊恬欣你給我滾!滾出王家!”
冷清舒指住門口的手指剛好對準了剛好歸家的王思凡,看到王思凡,慌忙將揚起的手指收回,場面瞬時安靜。
王思凡立在門口,面容平靜,顯然已經聽見了剛剛的爭吵。
即便是隔著好幾米的距離,楊恬欣依然能夠聞到他身上攜帶著的陣陣酒氣。這些日子來,她已經習慣了見到王思凡的同時聞到酒精的味道,這也彷彿成了王思凡標誌性味道。
冷清舒在王思凡面前搶先開口:“你看看,這就是你娶回來的好妻子,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也就算了,喊她擦個地還能吼一大堆大不敬的話出來。”
王思凡看了楊恬欣一眼,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性格他不是不知道,楊恬欣臉上發上往下淌的水漬和母親手中的空杯子他也不是看不到。他更清楚地看到的,是楊恬欣最近帶給他的名譽重創。
今天上午冷清舒給他打過電話,責備他一天到晚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緋聞影響自己的形象。
他感到驚訝的是王思雨居然沒有告訴冷清舒楊恬欣是《花鈿》的總編,如果冷清舒知道了真相,潑在楊恬欣臉上的就未必是茶水那麼簡單了。
“把地擦幹淨後上來。”王思凡淡淡地扔下這句,邁著不太沉穩的步伐往樓上走去。
冷清舒顯然對王思凡的‘判決’還算滿意,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也回房去了。
地板其實並不髒,除了被冷清舒潑在地上的水漬外,也沒有哪塊需要擦洗的。
楊恬欣用抹布將水漬擦幹,回到臥房的時候剛好看到王思凡從抽屜裡拿出藥瓶準備服藥,那是被她偷偷調換過的維生素片,維生素有解酒功效。
她一聲不吭,走到飲水機前給他兌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看著王思凡服下藥片,她放下心來。
王思凡因為醉了,襯衣上的扣子怎麼解都解不開,他生氣,煩躁地用力一扯。奈何衣服質量太好,扯也扯不爛。
“讓我來吧。”楊恬欣靠近他,手指捏住那粒小小的扣子,釦子確實緊,怎麼解都松不開。她漸漸地變得煩燥,額角甚至沁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盯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王思凡不禁有些恍惚。楊恬欣從來不曾這樣溫柔地替他解過釦子,哪怕是他喝得再醉。
終於,釦子解開了,楊恬欣一眼就看到那敞開的鎖骨旁那粒豔紅色的印記,像是唇印,印在這個地方的……似乎也只能是唇印。
注視著那淡淡的一粒紅,楊恬欣的心兀自隱痛,她很想知道,何戀是怎麼把這粒釦子解開的。
是否像她一樣,靠近他,耐心地,認認真真地……。
又或者……像條蛇一樣盤躺在他的懷裡,一邊擁吻,一邊翻滾,用最熱烈的方式將唇形印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