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天畫心虛地點頭,是楊夫人從她手裡奪走的,但她並不覺得王思凡會需要解釋,畢竟藥是從她手裡消失的。
王思凡氣憤地一把抓住她的雙肩,將她推到身後的牆上,瞪著她咬牙切齒:“程天畫!你還真是惡毒,虧我還以為你對恬欣假惺惺的關懷是真的,恬欣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姐姐?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讓她醒過來了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穩佔沈少夫人的寶座了嗎?你……!”
王思凡倏地轉將,抄過窗臺上的薔薇連同瓶子一起砸在她的腳下:“恬欣根本就不喜歡薔薇,拿著你的虛偽之心從她面前滾出去吧!”
玻璃花瓶摔在程天畫的腳下,‘當’的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四洩開來。
程天畫被嚇呆了,看著暴怒的王思凡,淚水沁出眼眶。
她搖頭,拼命地搖頭:“不是的,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跟恬欣爭沈少夫人的位置,我也不知道恬欣究竟喜歡什麼花,我以為她會和我一樣喜歡薔薇……。”
“那你為什麼不給她用藥?為什麼?”王思心再度用自己的大掌扣住她的雙肩,使勁地搖晃著:“你不就是怕她醒來麼?不是麼?”
“不是!”程天畫感覺自己就快要被他搖散了,只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缺癢暈厥過去。
“是你說她有可能會死,我不想她死,楊夫人又剛好闖進來把藥搶走了……。”
“你看她現在跟死有什麼區別?”王思凡指住床上的恬欣:“每天躺在這裡,聞不到花香,看不到天空,感受不到陽光。母親只知道拿她去拉攏沈氏,丈夫又一天到晚不見人影,就連你這位她最敬愛的姐姐也不肯幫她。”
“我……。”程天畫終於撐不住了,頭暈目眩,只覺得整間病房都在打著轉兒,而沈思凡的指控一句接著一句,刺得她心髒疼痛。
身體一軟,她最終還是暈倒在王思凡的懷裡。
程天畫從來不是柔弱之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暈倒了。
躺在床上,不用睜眼她也知道這裡是病房,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漸漸地清醒了,卻始終沒有睜開雙眼。
沈思凡的話一遍遍地回蕩在她的腦海,淚水再一次地濕了眼眶。
他說她惡毒,說她為了霸佔沈慕希存心不讓恬欣醒來,這些都不是事實啊。她也想恬欣快點醒過來,不管恬欣醒來後是不是會跟她搶沈慕希,只要她醒來,她甚至可能把一切都讓給她的!
“小畫……。”一直守在她床前的沈慕希感覺到她的眼睫在顫動,而且有淚痕從眼角滲出,心疼地撫上她的小臉輕聲呼喚:“小畫你醒了嗎?身體很難受嗎?”
當他接到醫院電話告訴他程天畫暈倒的時候,他立馬就趕過來了。
聽到沈慕希的聲音,程天畫的淚水終於滑出眼眶,透過眼水望著他,罪惡的感覺又一次地染上了她的心田。
王思心說恬欣的丈夫一天到晚不見人影,是在怪她霸佔了本該陪在楊恬欣身側的沈慕希嗎?
也是啊,當初在沈宅時,沈慕希幾乎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去看她一次,可是現在一週也難得一次。她知道沈慕希不是不愛楊恬欣了,只是在努力地放下她、忘記她。
“小畫,你哪裡不舒服?”沈慕希見她流淚,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程天畫搖搖頭,一聲不吭。
沈慕希用面紙溫柔地拭擦她臉上的淚痕,微笑道:“是不是太高興,太感動了?感動得哭了?”
剛接到訊息的時候,他也感動壞了,高興壞了。
程天畫望著他,哽咽著開口:“你在說什麼啊?”
她明明是難過得哭了,怎麼會是高興呢?在被人那樣一翻控訴後,她還怎麼高興得起來?
沈慕希抓過她的小手,帶領它輕輕地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另一隻手放在唇上:“噓,小聲點,他可能正在睡覺。”
“什麼?誰在睡覺?”程天畫望著眉眼含笑的沈慕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啊,你肚子裡的那位。”
“啊?”程天畫怔住了。
“原來你還不知道?那你剛剛在哭什麼?”沈慕希訝然地打量著她,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