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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塔緩緩合上,沈謐站定之後,幽幽向後一瞥,正與追著他進來的何柔面面相覷。
何柔茫然又無措地看著他,好像才清醒過來一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妖怪,你還真是執著。”沈謐的目光看著何柔,卻是在透過她看另外的人。
何柔愣在了原地:“你在說什……”
她一句“什麼”還沒問完,自己先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自行舉起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另一個聲音從她口中響起:“又被認出來了,你究竟是什麼人呢,那老頭也對你禮讓三分。”
正是那隻被蕭椒捆了塞到史青雲房裡的花妖的聲音。花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逃脫了關押,又不死心地附在何柔身上,跟著沖進了山行塔。
“山行塔是妖怪的禁地,我原以為你會用其他的方式,沒想到你直接這麼進來了。”花妖對沈謐說。
“閉嘴!”何柔一聲暴喝,這姑娘做什麼事都有一股子狠勁,對自己也不例外,她發現自己被妖怪控制了,當下就要強行給自己一掌把花妖拍出來。
被花妖反應過來壓制住:“小姑娘,實在對不住,等我救了人便會自行離開,在此之前,你先睡一會吧。”
沈謐沒有興趣看她倆鬥來鬥去,好像也不太想管花妖要做什麼——他只說了不傷天風門修士的性命,並沒有承諾別的什麼,於是這一顆心像石頭一樣又冷又硬的老妖怪轉身就走。
他面前是一道火海——浮在一片黑暗之中,比蔓延到山行塔外的火還要詭異一些,火舌是蒼白的,映出的光都灰撲撲的。
花妖把何柔的意識暫時壓下去,一眼看見沈謐要往這火中邁步,追上來:“你不要命了?這是蒼息之火,傳說是遠古真神留下的,妖怪就這麼走進去會被燒成灰燼!你要是不想像變成蒼息之火的一簇,還是不要……”
她愣了愣,把話補齊:“……輕舉妄動。”
花妖目光裡,那位“輕舉妄動”的老妖怪已經悠然步入其中,他踩在一縷蒼白的火焰上,火焰瑟縮著矮下去,連他一縷頭發都沒燎著。它們像是在打量他是敵是友,看起來像是想一把將人燒了,又有些不確定一樣,糾糾結結,最後躲開了。
沈謐的身影在明滅的蒼白火焰中,仿若閑庭信步。
花妖不自主地嚥了咽口水。
蒼息之火……傳說中專門克妖怪的神火,也有不燒的妖怪麼?
花妖跟了上去,她此刻佔著何柔的身體,作為“凡人”騙過了神火,這火海對她的影響不大。
等她渡過蒼息之火的火海,眼前卻沒了沈謐的身影,只有一扇門和一口枯井。
門是通往高高的塔頂,井是通往深埋的地底。
她站在這門和井的面前,怔了怔,隨後默唸起了仙門中的咒術——那是最簡單的尋人的咒法。花妖小心地退開兩步,低下頭閉上眼,從她掌心蹦出了一縷光,光點跳動,在門邊晃了晃,最後一頭紮進了枯井裡。
枯井深得像是沒有底。
花妖沒有猶豫,縱身跳下。
沈謐也跳進了枯井裡,他要找的東西,被埋在最深的塔底。
枯井之下不知有多深,沈謐化為一縷黑霧順著井口飛了足足一刻鐘才堪堪落地。出乎他意料的是,底下並不黑,這條狹長的甬道豎直通向此處,轉了個彎,又向前方延伸而去,自轉折之處開始,四面就亮著“鮫人燈”——此燈其實同鮫人沒什麼關系,只不過被人們安了這麼個名字罷了。這燈的光芒是清澈的藍色,如夢似幻,長明不滅,據說只為有緣人而現身。
是不是有緣人沈謐不知道,他只覺得這排燈聒噪。
這一排排“鮫人燈”光芒看上去柔和平靜,沈謐一步上前,便有雜亂又尖銳的聲音嘰嘰喳喳往他腦海裡鑽,那聲音詭異得很,像是成百上千的利刃,要是換個道行淺點的估計能被當場劈裂開。
饒是沈謐這樣不動聲色的老妖怪,也下意識抬手按了按額角,他太陽xue突突直跳,這裡面也得算蕭椒一份功勞——那小鬼就沒消停多久!
蕭椒在沈謐的袖子裡待著並不安分,沈謐收了心裡浮光掠影的那一點思緒後,他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連那片哄他玩的空山也沒有了。
直到識燈被塞進來,他才得以借小團子一盞燈籠看清周遭一尺內。摸瞎的這段時間裡,李無一直守在他旁邊,那些未曾上前的影子也跟在他周圍,像是某種無聲的保護。蕭椒覺得這種被曾經的“敵人”保護的感覺還挺奇妙,好在他原本也是個心大的,趁著黑,在這空間裡胡亂摸索的同時也一邊有意無意跟李無打探情況。
他被那段浮光掠影的往事一角所吸引,雖然明知瞎打聽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但是好奇之心還是戰勝了他那點稀有的要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