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臉色也是變成一副無奈的樣子,他說道:“我當年就在想一件事情,說他司空尚華會不會為了年少時的一些事情,就背棄當年的誓言,現在想來,他不僅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還走上來一條不歸路。
他這麼多年了,就一點沒想明白嗎?我知道你祖父當年對他的影響很大,可是難不成幾十年都不能夠讓他忘記這些事情嗎?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他就一點覺悟都沒有嗎?難怪皇帝要對他下手,要是我的話,自然也是不可能容忍他做這些事情,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不應該出現在臣子身上。先不說他的野心是什麼,就算是最普通的事情,也不應該是這種做法。
皇帝就是他們的君主,雖然皇帝下的命令,不一定他們都要遵循,可是如果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的話,那豈不是對於皇帝來說,就是一種謀逆嗎?
皇帝對於這種事情其實都只有一個看法,嚴查不待,這倒不是皇帝想要插手到這些事情當中,只是對於皇帝來說,這種涉及到倫理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小事情,儒家講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旦這種平衡被人打破,那麼皇帝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都是容易被人詬病的。
就像是當年即位的時候,你知道那些大臣是怎麼說他的嘛?要不是大鄭當年的諫官沒有現如今這麼多,皇帝甚至可能被罵到吐血。不要小看那些官員心中的倫理綱常。
你雖然是文官名義上和精神上的領袖,是大鄭文壇上唯一的男人,可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些人終究還是你的前輩。
只要是你的前輩,你就一定要有一顆敬畏之心,而凡是敬畏之心就應該寫在自己的心上。面對到任何的事情,都要經常回想起這可敬畏之心,不然像是你這種人,很容易因為自己過高的身份而陷入到某種牛角尖當中的。”
“這種我懂,不管是不是身居高位,不管是不是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應該注意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夠輕視任何人,倒不是你的能力不如他,而是你應該去這樣做,這種事情就類似於所謂的大道理。
面對不如你的人,你應該像是強者一樣,懷有一顆憐憫之心,面對那些比你強大的人,應該像是一個弱者一樣,懷有敬畏之心。
高樓可攀也,然不可輕視也。做人應該經常有一顆敬畏之心,很簡單的事情。”
太上皇點點頭,說道:“你明白就好,我接著向下說,皇帝對於這種事情不可能容忍,能夠殺自己兒子的人,為何不敢弒君弒父呢?
就相當於能夠舉起一千石的人,未必不敢舉起一萬石,皇帝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這件事情的。
再加上你們應該也掌握了很多沒有證據的事情吧,司空家或許做好了被你們調查的準備,可是司空家沒有想過被皇帝懷疑的事情。
其實不管是司空明敏還是司空尚華以及司空簡陽,都已經落入了你祖孫二人的棋局當中吧,不過有的是你們的對手,有的是你們的棋子。
你這個年紀能夠擁有這種算計的能力,就是有些恐怖了。難怪你祖父當初要把你送到我這邊學習,你小子就是一個天生的計謀高手。
只是像你這樣的人,當真是不會有半點虧欠嗎?”
“自然是有虧欠的,說不虧欠的都是些鐵石心腸的傢伙,可是假惺惺地說些覺得對不起他們,那就又是另外一種事情。
所以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是我依舊不覺得自己不應該做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可是我還是會做。
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結局的,所以我註定無法讓自己的想法被所有人理解,也沒有把說服自己。
這種事情就讓他當做我這輩子的虧欠吧,我虧欠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大不了以後得不到好的死後之地,讓那些人親自到黃泉和我談吧。
人生如果做什麼事情都考慮後果的話,那麼這一生註定會被限制在自己不喜歡的地方,該肆意妄為的時候就去做。”
太上皇看著他說道:“你覺得你對他們的謀劃和算計,是自己的肆意妄為嗎?”
“不考慮後果的事情,都是率性地肆意妄為,都是一些瘋子才會去做的事情,我既然已經算是瘋子,那就是瘋子吧,反正瘋子是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
“你這小子又開始說些年少輕狂的話了,等到你年紀上來之後,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司徒殿呲著牙笑著說道:“誰知道呢,反正我現在年紀正好,在有能力的時候年少輕狂一些,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真正無能的人,是在不應該年少輕狂的時候,有年少輕狂的能力,在年少輕狂的時候沒有年少輕狂的能力。”
“不和你爭論這些無用的口舌,你小子以後就是你祖父那種人,最少也是一個你父親那樣的人。輕狂的年紀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年輕人鋒芒正盛是可以的,但是要注意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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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殿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祖父當時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只是我想自己能夠做得很好,那我就應該去做的更好。
不是年少輕狂,是年少有為能夠做的事情,就要去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這算是我對你的囑託,你以後想不想得明白,理解不理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