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語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事情是我一定要做的,拜師之禮,是不可以放棄的。所謂禮儀之大者,不可廢也。”
“既然你這麼要求,我也就不去管你了。你身邊的事情,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沒有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到我身邊來,府上還有著一些地方是可以住的,所以你可以來府上住的。”
丁不語搖搖頭,說道:“我覺得在那個地方也還是可以的,如果在您這裡麻煩您,反倒是不好的。”
司徒殿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對的,你性子也不會允許你來我這邊住的,我還有一個朋友也差不多算是學生的人,他叫花遠夜。
偶爾會來找我,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搬去他那邊住,你住的那邊離府上這邊還是太遠了。”
“但是這件事情不是要看那位花兄的意見嗎?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是住的地方有了些變動而已。”
司徒殿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問題的,他那邊我到時候和他說一聲就沒什麼問題的,這樣吧,我晚上去找他,明天再去告訴你。”
“那就麻煩先生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想跟先生暢談一番。”
司徒殿笑著說道:“自然是可以的,先生與弟子坐而論道,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是你以前見過的那些學究,我可能有些年輕,還沒有太過死板。
所以你的很多話我都能夠聽,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做。”
丁不語點點頭,說道:“我想先生就是那樣一種人,不然也不會寫出那篇師說。當我看到那篇文章的時候,我感受到先生的那種不一樣的精神。就像是先生對天下所有師生的一種盼望和寄託,或許對於先生來說,這就是天下應該有的讀書人。”
“你說的很好,那你能夠談一談你對學生和先生之間的見解嗎?也就是你對師生的看法,不用覺得有哪些不能夠說的地方,只要是你想說的話,你就隨便說,我不會在意的。”
丁不語點點頭,說道:“不用先生說,我也會暢所欲言的。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欺騙先生的。
學生以為,所謂師生之間的關係,應該就是那種師者言傳身教,學生知行合一。至於師者和學生之間的關係,應當是情理當中帶著嚴厲。
最好還要相互尊重,不能夠保證每一個先生都是聖人之師的水平,但是每一個先生,最好都是那種和學生之間禮不可違背的情況。
雙方不會因為彼此的意見去改變對對方的看法,所謂的和而不合。”
司徒殿點點頭,說道:“你的想法很不錯,這件事情我以後會給你再說說,接下來你想問什麼,我會回答你的問題。”
“我想知道先生為什麼會選擇我,也就是先生為什麼會選擇我這樣一個在長安城中默默無聞的人呢?”
司徒殿笑著說道:“我就猜到了你會問這個問題,這沒有什麼好回答的,就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罷了。
要是實在是想問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出自內心的想法。只是眼緣而已,不算是那種特別的想法。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不過不是我選擇你的理由。你很努力,也很認真,更重要的是,你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
我是文宗不假,可能是大鄭文壇現在唯一的領袖,是大鄭所有讀書人的領袖,但是我不是讀書人。我只能算是一個寫書人,一個翻書匠。不死你這種讀書人,至於我為什麼這麼說,你以後就能夠明白的。”
“謝過先生的回答。弟子還想再問一個問題。”
“問就可以的,我可以不回答,但是你一定要問,你不問,我永遠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事情。”
丁不語說:“弟子明白,弟子想要知道的事情,無非就是有關先生當年是不是殺了展鴻這件事情。”
“為什麼要問這件事情,是你心中有什麼想法嗎?”
“只是想知道像先生這種人,是不是也會快意恩仇的。”
司徒殿笑著說道:“我只能夠告訴你,我是一個快意恩仇的人,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我殺了他的。這件事情我付出的代價不小。
我不是個懦夫,但是這種事情,我是覺得不夠好的。等到什麼時候,我能夠告訴你這個答案,那我就會告訴你的。
但是我還是要教會你一個道理,有的事情是要做的,必須去做,所九死尤未悔。”
丁不語點點頭,說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