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皇帝這種人來說,生氣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他本來不應該生氣的,因為說到底,這件事不是他的事情,是那些臣子的事情。
發完脾氣之後,皇帝喊道:“來人,去把司徒上柱國喊道這裡來。朕有事情要找他。
東西不用收拾,你們也不用進來,讓朕冷靜一會兒。”
夜深了,皇帝坐在大殿之前,趕走了自己視線之內能夠看見的所有侍衛和宦官。
皇帝身邊的那些人駕輕就熟,早就知道皇帝的習慣,索性沒有耽誤皇帝太多的時間。
他看著遠處的映入眼簾的宮殿,從左邊看到右邊,然後從右邊再次看到左邊。宮闕林立,樓宇聳立,他是這個地方唯一的主人。
司徒正德坐到他身邊,說道:“陛下怎麼又坐在這種地方了?陛下上次坐在這裡,還是在去年冬天那場大雪之前。”
“朕只是有些累了,知道朕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朕都去做了。”
“陛下,有些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像是我不可能直驅匈奴老巢那樣,您也不能總要求自己事事完美。”
皇帝長嘆一口氣,說道:“是啊,展平這種人都會有私心,何況是朕這種本就輕薄不堪的帝王呢?”
“臣所料不錯的話,展尚書是想帶走阿殿那孩子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徒正德笑著說道:“那孩子自己和我說的,其實在這件事情開始之前,那孩子就和我說了很多的話,陛下。”
“你知道這件事情就好。那朕就不用和你費口舌再說這種事情。”
司徒正德說道:“陛下為什麼這麼糾結?我感覺陛下不應為了這種事情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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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柱國,朕認識你多少年了?”
“陛下應該問臣認識陛下多少年了,臣在陛下小的時候就見過陛下。
陛下也知道,陛下和臣的兒子是舊年相識,其實在世人眼裡,陛下應該和臣是同齡人,但是臣要比陛下老上很多。
言生那孩子又比陛下年輕上一些,幾位皇子又和阿殿他們兩個年紀相差不多。
這裡沒有外人,所以臣應該算得上陛下的長輩。
當然,在外面,臣要是這麼說,恐怕是會被那些人扣上一頂帽子的。
只是臣想要告訴陛下一個道理,對於陛下而言,不用擔心司徒家或者是您故人的那種情緒,您是皇帝,大鄭唯一的皇帝,您想要做什麼事情,都只需要去做就可以了。您所承擔的責任,和您的罵名,都是您的選擇。難道不是嗎?
陛下,您不要因為這種虧欠,就覺得心情不好。您年紀也不小了,總要學會放棄一些東西的。”
“感覺你是像在教育自己的孩子,像是在這裡管教一個不聽話在鬧的孩子。
當然,朕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上柱國,朕……”
司徒正德難得打斷他的話,說道:“陛下慎言,有些話,您還是千萬不要去說。臣當然是不在意的,可是陛下說了,陛下就一定不會覺得臣不再在意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