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兄弟在這裡敬你一杯,咱們兩個下輩子再做兄弟。
朔夜風大,前路無人,路遙還無歸途,兄弟一路走好。”
說完之後原本就神色黯然的宋少卿,已經是淚流滿面,這些年來的生離死別,他見識的也不少,可是像許平生這種的,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許平生算是和他接觸比較深的,他也沒什麼朋友,尤其是像司徒殿和許平生這種朋友。
更不要說許平生這個年紀的人,這些年那些年輕人,他很少去認識。
戰場上的傷亡是很大的,那些老人的故去他已經看夠了,所以他很少去結識新人,那樣的話,他不會太過悲傷的。
像是他這樣的人,其實不多,可是他這種做法在西北軍中是很常見的。
西北軍不同於其他的軍伍,作為大鄭最年輕的軍伍,西北軍最大的問題,就是它的死亡率不高,但是死的人不少。
西北軍計程車兵很多,幾乎大鄭北方一半的駐軍,都屬於西北軍,也就是說西北軍佔了大鄭駐軍的四分之一。
但是哪怕是這樣的西北軍,面對到匈奴人,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所以每年的傷亡數量,都要比一些駐軍稀少地方的人多。
宋少卿雖然是個紈絝子弟,可是他在西北軍中也是一名將領,哪怕是靠著宋淵然和宋家的恩蔭才做到這個位置,可是不代表他沒有一點才能。
作為將領,宋少卿還是帶過一些士卒的,只是他現在沒有帶。
因為前年的一些事情,他已經在家裡待了兩年,不然也不會一直跟著司徒殿在長安城裡面到處亂晃。
他其實要比司徒殿大上幾歲,和司徒霏的年紀差不多,只是和司徒霏這種怪胎成為一代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所以他從來都不和司徒霏身邊的那些同齡人為伍,更不要說和司徒霏一起。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和司徒家交好的時候,選擇了司徒殿而不是司徒霏,就是因為司徒霏這個同齡人的耀眼。
司徒霏和司徒殿的年紀相差不多,可是因為司徒霏對司徒殿的保護,和司徒言生的離世。
很少會有人把這兩個相差不到十歲的兄弟,當做同齡人來比較。
這對司徒殿來說是一件好事,在同齡人中,一旦有一個如太陽般閃耀的人。那麼剩下的所有人,只會是如同星星一般的人物。
只有在太陽不耀眼的時候,才會發出光亮。
宋少卿說道:“還是我太過於膽小,連承擔起自己身份這種事情都不敢去做,不然你現在不會是這種樣子。”
司徒正德在離開長安城的前幾天,找他商量過一件事情,只是他拒絕了。
其實司徒正德交代給他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讓他去管理西北軍的探馬,到時候許平生就會是他手底下的人。
他拒絕了司徒正德建議,他那時候還不想回到軍中,因為這些年他一直在這裡毫無作為,可司徒霏則是冉冉升起的太陽。
宋少卿記得司徒殿對自己那位兄長的評價,是一句很簡潔的話語,“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他接著說道:“有些道理,我和你說,其實你也不一定懂。
哪怕是阿殿在這裡,也會覺得這不是我的問題,可是兄弟,這件事情是我的責任。
如果我能成為探馬的統領,你許平生一定不會是現在這種官職,我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說上幾句話,而不是在這裡裝聾作啞,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時,司徒殿已經趕回了家中,他擔心被展家的人發現的話,會被他們藉著這個時間,把展鴻帶走。
司徒殿在城門口坐上宋家準備好的馬車,他沒有直接回到司徒家,而是回到宋家之後,又換上了另一架馬車。
坐上這架馬車之後,司徒殿去了朝暮樓,朝暮樓那邊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去處理,他也可以不去,只不過不去是有代價的。
坐在馬車上,司徒殿開始去理清這件事情的思緒,只是從頭想到尾,他也沒想清楚。
就在他還猶豫的時候,朝暮樓已經到了,他有些生氣,可是又說不上生氣,那人是他的兒子,他在朝堂上也詭辯了。
可是說到底,他是沒有錯的,他只是一個為了自己兒子考慮的老人罷了。
司徒殿走下馬車,深吸一口氣,從後門進入到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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