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回到司徒殿身邊,說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走,有時間再告訴府上的人過來處理,現在不能讓人撞見我滿身是傷的樣子。”司徒殿平靜地說道。
長命這才注意到,司徒殿的那件黑色錦衣已經被血跡打溼,只是他的神色依舊保持不變,長命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長命問道:“現在應該去哪裡?我們兩個人身上的傷還是很明顯的。”
“還能去哪裡?那邊是不能回去的,家裡那邊不一定會有什麼事情,還不如直接去教坊司,那邊人多耳雜,卻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不可能有人敢在教坊司鬧事的,那裡的官員可都不是善茬,何況在那裡說不定能夠遇見些皇室宗親,到時候能夠更安全一點。”
長命說道:“那我們兩個就這樣去嗎?我的體力現在不好。”
“沒事,我找到好辦法了。去那邊的路就可以,碰見有往教坊司去的馬車,潛上去就得了,只要遮著面,他們認不出來的。”
長命點頭說道:“確實是個好辦法,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你身上應該有足夠的布料吧,不然還要從這些死人身上拿衣服。”
“只能從他們身上拿了,我身上這些衣服可不夠咱們兩個遮面了。”
司徒殿無奈,這些衣服上都沾血了,可是看著自己和長命身上的兩件衣服的破爛程度,他還是覺得長命的方法不錯。
可是正當長命撕下來一塊還算得上乾淨的衣服時,司徒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自己剛才還弄壞了外面那件不錯的袍子。
長命轉過身,說道:“公子,我這塊布還算得上乾淨吧?”
司徒殿拿起那塊質地還算不錯的袍子,說道:“我覺得這個更好一點。”
“公子怎麼不早說些?我這都已經戴上了。”
“不要廢話,沒時間在這裡等著。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看能不能跟上。”既然在長命身邊已經動了手,司徒殿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看著司徒殿的起步飛快,長命知道自己也沒必要繼續糾結,一個起身跟上司徒殿。
司徒殿本來還能再快些的,可是擔心長命的身體素質不好,他也就沒跑的那麼快。
兩個人離開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就有一群騎兵趕到。
在長安城中,見到這種披甲的騎兵,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像是大規模的騎兵,就只有天子座駕出門的時候,才會有數千人的騎兵跟隨。
領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南,陳南穿著那件已經十多年沒有穿過的鎧甲,手裡握著通體漆黑的一杆長槍。
陳南和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去看看這裡還沒有沒有活口,少主子和長命沒什麼事情。主子走之前給我留下暗號了。
你們現在確保這裡不會有活人,別的事情就不會你們管的了。”
陳南手裡並沒看見司徒殿留下來的暗號,是他在到這裡之前,就感覺到了司徒殿氣息。
司徒殿平日倒是像一個普通人,可是今天夜裡卻是十分自然地顯露出來。
別人感覺不出來這種細微的差異,可是他是西北軍中真正的好手,在大鄭的武夫當中,也是有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