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生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喜歡吃桂花糕,這個人雖然貪吃,可是對吃的要求還是蠻大的。不是我喜歡吃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吃的。”
這時候宋少卿出來了,他沒聽見別的話,只聽到許平生和司徒殿在那裡說元夕的時候怎麼辦。
在長安城養尊處優多年的他,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桂花糕也能有,宮裡貴重的東西可能差的多,這種便宜一些的東西,宮裡四季都備著。”
司徒殿怕他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諸如“大不了我跟陛下要點,陛下雖然吝嗇,但是這些東西應該沒什麼問題”這種話。
他聽到沒事,皇帝畢竟也不能太過於苛責他,可是許平生聽到可就不好了。
先不說許平生怎麼想,就單是皇帝知道後的苛責,就都夠他自己喝一壺的了。
司徒殿說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展示你知道的東西多嗎?你還以為你能夠見到陛下,就算見到了陛下,你也要想想,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許平生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就說到皇上了,剛才不還是在那裡說有關吃啥的事嗎?
宋少卿剛想反駁他的話,就被司徒殿一眼給瞪了回去,剛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了咽回去。
他不由得咳嗽了一聲,然後緩緩地說道:“你說的對,我這不是在長安城裡面待的日子長了些,長安城那邊又不會過分地限制說這些話。”
許平生笑著說道:“你就和阿殿剛來這裡的時候差不多,阿殿剛來這裡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
但是他這個人比較和氣,所以我跟他交流起來比較容易。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能夠成為朋友的原因。”
宋少卿笑嘻嘻地說道:“看來你們兩個見面的時候還是蠻不錯的,而且你說咱們兩個現在見面差不多,而他比較和氣……
嗯,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和氣嗎?
難不成我進來就一副很讓人討厭的憤怒的樣子嗎?”
許平生尬笑著不說話,沒想到他還是說錯話了,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緊謹慎了。
司徒殿為了緩解這其中的尷尬,只得連忙說道:“不要說他覺得你不和善了,我也覺得你不夠和善。
你一來到這裡,就像是某個紈絝子弟一樣,一進門就是一副欠揍的樣子,知道你是來這裡找我的,不知道你是來這裡殺我的。”
宋少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有嗎?可能是我在長安城的時間太久了,變得更加像是紈絝子弟,我以前不是這樣的。這點你應該可以作證。”
許平生又聽著司徒殿和他說了些沒有營養的話,他覺得蠻有趣的,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入冬了,可是除了下雪之外的天氣,司徒殿還是需要去山上刻碑的,他不怎麼怕冷,可是還是會凍手的。
再加上每日的做飯,他的手上也生了些凍瘡,只是他不覺得很疼,便一直沒有處理。
平日裡宋少卿沒怎麼注意,直到年前的某一天司徒殿沒怎麼注意掩飾,於是宋少卿看到後就問他:“你不覺得疼嗎?”
司徒殿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覺,似乎我好了之後,就對待疼痛沒那麼敏感了。”
對疼痛的不敏感是一方面,還有就是解決自己晚上睡不著覺時的痛苦感。
轉移自己對疼痛的注意力,是解決疼痛的最好辦法。
“你的變化真大,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
“這不算是變化,這應該算是成長。”
“算是成長嗎?我覺得不算是。這麼些年來,你都沒有任何成長,現在就突然成長了?成長能這麼快嗎?”
“為什麼不能啊,成長其實就是在一夜之間的。
慢慢的成長是一件好事情,你不會體會到太過於突然的痛苦,也不會體會到突如其來的崩潰。
而且你不也一樣嗎,你現在成長的也很多。
我記得你很多年都沒安靜地過一個元日了。”
宋少卿笑著說道:“有嗎?我記得我每年的元日都是平平淡淡地過日子的。”
“呵呵,真的嗎?要不我仔細幫你回憶回憶吧。
從三年前開始說,三年前的元日,你在長安城最大的青樓找了十數名女子回到自己的別院當中,和數名女子一起玩樂了整整三天,要不是正月初三陛下宴請皇親,你還能再廝混到初五。
前年的元日,你沒回家,去了南邊的吳國,在金陵那邊待了數日。沒有具體的訊息,但是金陵那邊流傳著一個故事,說是有位姓宋的公子,在長安城那邊一擲千金,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寵幸了數十名各處青樓的花魁。
至於去年的話,你過得不算出奇,可是也是在青樓裡面睡了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