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位騎馬的少年正在大河對岸疾馳,作為西北軍的探馬,他一直都在負責西北軍和飛龍軍的聯絡。
只是飛龍軍本來就是輕騎,在卸掉了一些甲冑之後,速度更是快得讓人無法追趕。
他那匹馬再有靈性,也沒有辦法和飛龍軍那些百裡挑一的馬匹比較。
當他趕到越安關的時候,這裡正處於激戰時刻,雖然飛龍軍是從這裡透過的,可是為了儘早到達西北軍那邊,這裡並沒有留下多少人員,就算是司徒霏早就安排好的後手,也在奪回這裡的時候,有了很大的傷亡,這裡的防備正是最空虛的時候。
所以當莫曲帶著百餘騎兵回到這裡的時候,這裡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圍住他們,只能夠據守著關卡不讓他們透過。
莫曲帶來的都是些好手,不僅僅馬上功夫了得,就連射箭的功夫也絕對是不差的,這些人手裡的箭矢還留著不少,短時間內不會用完。
這座越安關也變得岌岌可危起來,就在這時候,騎著馬的許平生趕到了這裡,許平生登上城頭,看著下面的莫曲眾人,暗道不好。
這麼一炷香的時間,莫曲折損了不過十數人,而牆上已經只剩下數十人了。
這樣下去,等到援軍到來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他心中暗生一記,大聲喊道:“將軍,後軍還有數里就將要到達,等到時候,這些人就跑不掉了。”
莫曲早就被嚇破了膽,聽到許平生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為了逃命,他只好下令,讓所有人從越安關南側的山上離開這裡。
守關的將領自然知道這裡不可能再有後面來的援兵,可是看到許平生噤聲的動作,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等看到莫曲帶人向南方跑遠的時候,他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著拍了拍許平生的肩膀,“你這小子還是蠻聰明的,等到將軍他們來這裡,我一定會讓將軍褒獎於你的。”
許平生也是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將領只當他是個憨厚的新兵,卻不料他接下來的話讓將領有些不知所措了,許平生淡定地說道:“將軍,我想跟著他們,等到援軍來了,將他們一一抓獲,我自小眼神就好,這下面有個老頭,這種戰場上,老頭最是值錢了。”
許平生以前倒是沒怎麼注意過這些,是司徒殿和他說的,“平生啊,你在戰場上看見年歲大的,一定不要手下留情,戰場上的老頭除了那些被強行逼上戰場的,一般都是較高的位置,至少也是個將軍的職位。”
將領似乎想到了某個老人,有些不敢認同,只當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去教育他,這些苦需要他自己承擔。
他下令派出去十人跟著許平生身後騷擾那些,順便在路上留下標記,方便大軍到來的時候,能夠找到這群人的足跡。
此時坐在馬上的莫曲,正在地圖上找尋著哪裡可以最快地回到匈奴地界。
他沒有抱怨匈奴那邊沒有人找到飛龍軍和飛羽軍的足跡,他現在沒時間抱怨這個,等到回到匈奴之後,有的是人會死在他手上,他抱怨還不如到時候回去,親自處置幾個傢伙來的痛快。
他身邊有人抱怨道:“可汗,是時候需要整理邊放了,那些傢伙居然連兩支大軍的排程都沒有發現,實在是該殺。”
這人是他的義子,如果沒有他護著的話,莫曲早就死在衝陣當中了。
面對他的話,莫曲沒有回答,他這個義子雖然武力很強,可是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主,在這種時候抱怨就抱怨了,他也懶得管。
別人這時候都在那裡警覺的不得了,只有他還在這裡抱怨,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到匈奴的地界。
而且就算回到匈奴的地界,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安穩地回到青雲部,兩萬人的大軍,能夠化整為零地出現在匈奴的地界上,那麼就還有可能再留下伏筆。
那裡的土地名義上是屬於他們的,可是暗地裡那些百姓的心,還是在大鄭的。
回去的話,他自然是要處理處理那些大鄭原本的居民的,有人告密,那就只殺那一家,沒人告密,大不了就殺掉那一村,殺掉那一個鎮子的問題也大不到哪裡去,在他的眼裡,那些人都不如自家大帳旁邊的牛羊值錢。
正在那裡查勘地圖的莫曲有些走神,剛緩過神來,就聽見自己的侍衛喊道:“可汗,後面有蒼蠅跟著。”
莫曲還以為是飛羽軍或者飛龍軍追了上來,下令往山裡跑去,跑到路程的一半,就聽見那個傻義子說道:“義父,後面的追兵不多,可能就只是分散出來的散兵。”
這位不可一世的可汗,這時候才敢回頭看去,在樹木的遮掩下,隱隱約約能看見數騎在他們數百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