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凝聞聲迎了過來,關門的瞬間瞧見謝婉君,冷若冰霜的臉立刻展露出笑顏,抬手比劃了下客人的背影,顯然是在告訴她稍等片刻,謝婉君沒作反應,靠在車邊打發時間。
待到那位客人取了成衣離開,秦水凝也抱著大衣出來了,扭頭跟小朱說:“我有事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小朱點頭答應,謝婉君聽到她的措辭顯然不滿意,坐上車後說道:“一會兒就回去?我要送你東西,你卻連頓飯都不陪我吃,還沒讓你請客呢,真是半點兒世故都不懂。”
秦水凝任她罵著,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回道:“時間還早著,正好先去醫院。”她熟絡地使喚起小佟來,語氣倒是客氣,“麻煩先去廣慈醫院。”
小佟開車便走,謝婉君又氣又笑:“你還真聽她的,下月去秦記領薪水好了。”
小佟哪敢說話,秦水凝看出她不願去醫院,或許也是不願見到嚴從頤,柔聲哄著:“猜到你起得晚沒吃飯,要不了多久,還能押著你住院不成?眼下時間尚早,你非要吃了,晚飯也得往前提,習慣都亂了。今晚我早些打烊,回去給你燉醬骨吃,上次不是沒吃夠?再做兩個素菜……”
謝婉君被哄得心思飄飄然,嘴上還是不肯服軟:“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囉嗦。”
秦水凝看她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回道:“叫你也嘗嘗我每日裡經受的折磨。”
謝婉君扭頭剜她:“你這是在嫌我話多?”
“我哪敢。”
進了廣慈醫院後,謝婉君雖不是頭回來,然上次進醫院時嚴從頤還沒回國,她原本正在心裡翻舊賬,當時在醫院住了一週有餘,廣慈醫院緊鄰秦水凝住的利愛路,秦水凝卻從未來醫院探望過她這個大主顧一次,簡直可恨。
然秦水凝卻熟門熟路的,根本不用問人,就帶著她找上了嚴從頤,謝婉君本還疑惑,立馬就想明白了,從提籃橋監獄出來後,秦水凝想必就進了廣慈醫院,她卻沒能陪伴度過煎熬的養病期,瞬間心軟成災。
她忽然停住腳步,秦水凝還當她要反悔,她卻伸手拉上秦水凝,語氣分外溫柔:“你要不要也順便瞧瞧?身上的傷都徹底好了?”
秦水凝思忖著她這又是發哪門子的瘋,身上的傷好徹底沒有她瞧不見麼?
“好了,早好了,你安生叫嚴醫生給你檢查,日後聽從醫囑,我就好得更徹底了。”
謝婉君似是聽進去了,見到嚴從頤後但憑他們二人擺弄,只是嗅著醫院裡難聞的氣味,不免擺出副臭臉,也不願說話,故而多是秦水凝代她回答,甚至比她還瞭解狀況,有些問題她自己都想不起來該如何作答。
直到嚴從頤拿著冰冷的診器貼到她胸前,謝婉君再坐不住了,秦水凝就站在一旁看著,她滿腔尷尬,敷衍著讓嚴從頤聽了兩下,騰身就走。
秦水凝忙跟嚴從頤解釋:“她不願來,被我強拖著來的,脾氣臭了些,嚴醫生勿怪。”
嚴從頤並未放在心上,放下了診器跟秦水凝說起狀況,謝婉君就站在門口看著,看那二人說個沒完,心頭恨恨的,轉身出了醫院。
大抵過了一刻鐘,秦水凝才走了出來,小佟把車停在醫院門口,謝婉君則在旁邊抽煙,明明看到秦水凝步步逼近,還是有恃無恐地吸著,煙也不丟。
秦水凝冷臉問她:“你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我與你說的話半點兒都不放在心上。”
謝婉君又吸了一口,譏嘲道:“你與嚴從頤有說有笑的,怎麼這麼快就捨得出來了?還要與我生氣,我脾氣臭,比不得嚴從頤溫和,你可想回去?我晚點兒再來接你。”
秦水凝不與她廢話,上前直接將煙給掐了,順便收走她手裡剛拆開的茄立克,徑直打算上車:“我看你還是不餓,待會兒我吃我的飯,你光看著好了。”
不想謝婉君杵在原地沒動,秦水凝到底捨不得,扭過頭無奈地看著她,雖知她素來醋性大,可也實在想不通剛剛那種情形有什麼好醋的,她與嚴從頤談天還不是聊她的病情?難不成還能談情說愛?
謝婉君幽幽開口:“你晚出來一刻,我就抽一支煙,你再晚出來一刻,我便再抽一支,你大可以試試看。”
秦水凝心已軟了,覺得她孩子氣,主動拉著她上車,解釋起來:“你當我願意在醫院裡多呆?和嚴從頤又能說什麼,還不是聊你,你自己不把身體當回事,我也跟你一起胡鬧不成?來時哄著你,出來了還要哄你,真是霸道。”
待兩人吃起了中飯,位置也是秦水凝選的,一家粵菜館子,謝婉君吃了兩口就不肯再動了,顯然不合她胃口。
小佟獨自在另一桌吃,四下再無旁人,謝婉君才與她說起:“他都把手摸上我的胸了,我還不能走?你倒是大度,樂呵呵地在旁邊看著,就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