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姚玉,那日從禦書房離開後,便沒有再去禦書房找秦曜。秦曜冷清了兩天,總是往門外瞟,小松子似是猜出她的意圖:“玉姑娘在長樂宮。”秦曜瞥了一眼小松子:“她在哪兒為何要告訴朕?”
小松子閉了嘴,秦曜將奏摺批閱完後,站起身來:“朕去看看母後,許久未見了。”小松子點頭稱是,趕緊命人準備轎子,哪裡敢提醒秦曜,今早才去請過安的。他知曉自家主子的脾性,這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能戳破了。
秦曜走進長樂殿,向姚太後行禮,抬頭後,看著太後一旁的姚玉蹲了蹲身子向她行禮,秦曜故作吃驚:“玉兒也在這兒?”有人在,姚玉還是會乖巧行禮的,這也是秦曜和太後能一直縱容她的緣故,她一直都很清楚分寸,也比誰都看重秦曜的顏面。
姚太後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後又看向秦曜:“曜兒今日怎有興致過來呀?”秦曜不慌不忙道:“兒得了幾塊寶石,拿來給母後。”說著,小松子一揮手,幾個宮人已經端著託盤進來了,每個託盤上都放著一塊寶石,確實漂亮。秦曜在路上便想好了這個託辭。
太後拿起寶石細細看著,笑道:“曜兒有心了。”秦曜看向姚玉:“玉兒也挑一塊。”姚玉卻走到太後邊上,抱住太後的胳膊:“曜哥哥這些都是孝敬姑母的,玉兒怎好拿走?不如等姑母看膩了哪塊兒,再賞給玉兒,玉兒還歡喜些。”
太後被她逗得直笑,勾了勾她的鼻子:“你呀,鬼靈精的,你喜歡的,姑母哪個沒給你?”說著,太後又去看寶石,瞥了一眼秦曜:“玉兒說得對,你這專程送來給母後的,就不好再讓玉兒挑了,這般怎顯得出你的心誠和喜歡呢?”
秦曜去看盤裡的寶石:“朕又不喜歡。”
太後瞥了一眼秦曜,又側頭看了一眼姚玉,姚玉果然神情有些失落,她倆並不是頭一回認識,姚玉也是知曉秦曜的性子,先前都不在意,如今竟開始在意了。太後眼神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偏那兩人誰都沒注意,只低著頭藏著自己的心事。
太後讓陳秋將寶石收好,便讓殿裡的宮人都退下了。
太後招手讓秦曜過去,秦曜走到她跟前,太後抬手拿起秦曜掛在腰間的玉:“這穗兒都舊了,玉兒給你新打了一個,待會兒換上。”
秦曜去看姚玉,姚玉埋怨似的輕輕推了一下太後:“我不是給她打的。”太後驚訝極了:“難不成是給姑母打的?姑母可沒有戴玉啊。”
姚玉反駁不得,只得扭頭去將打好的玉穗兒拿了過來,走到秦曜邊上,也不管秦曜,徑直將她腰間的玉取下,將舊的玉穗兒拆了,將新的裝上,然後遞給秦曜。
秦曜並不接:“你摘下來的,你戴回去。”
姚玉只得低頭將玉戴回秦曜的腰間,秦曜低頭拿著玉看了看,心裡歡喜,嘴上卻道:“略顯粗糙。”姚玉伸手就要將玉摘下,秦曜躲了開去:“舊的都已經拆掉了,總不能讓朕把玉丟了。”
姚玉哪裡管她,就要去摘,秦曜便躲著,兩人在殿裡追跑起來,秦曜逗她玩,跑得也不快,每每姚玉快追上時便閃開。太後看著打鬧的兩人,笑著。
姚玉追不上,氣呼呼地跑回太後邊上:“姑母,她欺負我!”
太後拉著姚玉的手,笑著斥責秦曜:“你瞧瞧你,哪兒有個皇上的樣子,還欺負妹妹。”秦曜走到太後邊上坐下,學著姚玉的模樣,拉著太後:“母後,她欺負我!”逗得太後哈哈大笑,姚玉瞪了她兩眼,也就作罷了。
秦曜喊來小松子,讓他去端三碗綠豆水來,一碗溫熱兩碗冰的。小松子領命出去,姚太後看她:“都要入秋了,少吃些冰的。”
秦曜點著頭:“方才動了動,有些熱。”宮人才將綠豆水放下,秦曜又對小松子道:“早上嶺南來的荔枝,叫你送到母後宮裡來的,送來沒有?”
小松子趕緊低頭:“奴才該死,奴才自作主張將荔枝送進冰庫,想著冰一冰會爽口些,奴才馬上去拿來。”早上是送了荔枝來,可秦曜本是想放著給姚玉的,可偏偏姚玉一天也沒見過去,這下又要讓小松子送來,小松子跟在她邊上多年,哪裡是個蠢笨的,立馬便順著她的話說。秦曜擺擺手,小松子連忙出去了。
荔枝很快就端來了,秦曜拿了一個,親自剝開遞給太後:“母後,您嘗嘗。”太後將荔枝吃進嘴裡,點著頭:“這荔枝是好,可惜年年只有這麼點。”太後又看向姚玉,“玉兒也嘗嘗。”她知曉秦曜是想將荔枝留給姚玉的,倒也不生氣,秦曜也不會厚此薄彼,當真就一點不給她,恐怕是想先讓姚玉嘗個鮮,就怕姚玉在她這兒吃夠了,就顯不出她那兒的好了。
殿裡不留宮人,姚玉便自己動手剝著吃,秦曜也趁著冰爽吃了幾個:“你是託了母後的福,才能吃上這荔枝。”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