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穆遲聞言鬆了一口氣,停下拿起外套準備出門的動作,不放心地又問道:“就這事啊?”
“嗯。”宋聞舟應完怕一個字顯得太冷淡,“就這事。”
“好吧,”不是關於宋聞舟的事,穆遲立馬失去了興趣,“在哪舉行?”
“呃……不知道,”宋聞舟忘記問了,“他說把請柬寄去你家裡了。”
穆遲“哦?”了一聲,挑挑眉明知故問道:“到時候你去不去?”
“我去。”宋聞舟說。
穆遲心說咋還說髒話呢?揚起嘴角說:“可是你不知道地址呀。”
宋聞舟想說他可以再問齊淩,然而穆遲下一秒就說:“這樣吧,要不咱倆一道去婚禮現場?”
這話聽上去就好似婚禮是為他倆舉行的,宋聞舟舔了舔嘴唇,不忍也不想拒絕穆遲的提議,答應了下來。
穆遲沒想到宋聞舟會答應得如此爽快,驚喜的同時又怕他反悔,忙不疊地說:“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好。”
通完電話的穆遲彷彿掃除一身疲憊,神清氣爽地在辦公區繞了一圈,一揮手大方地請所有在崗的工作人員喝奶茶。
穆遲離開公司後領回齊淩寄來的請柬,心想齊淩結個婚還順道為他辦了件好事,決定在準備隨給齊淩的份子錢裡多添兩百。
到了齊淩婚禮那天,宋聞舟起得如上班日一樣早,昨晚穆遲特意打電話來提醒他說齊淩讓他倆早些去。
好朋友的婚禮現場得穿得正式一些,況且他是和穆遲一道過去的,裝著那麼點別樣的心思,穿著打扮都不能馬虎。
宋聞舟洗漱完站在穿衣鏡前反複對比,對兩套西裝難以抉擇。
猶豫間穆遲發來訊息稱他已經到了樓下,宋聞舟從窗外望下去,果然看見穆遲的車停在自己的車後面,而穆遲本人正好推門下車,似有所感地抬頭往上看,在許多扇窗戶中精準地找到宋聞舟所在的那一扇。
宋聞舟下意識往後躲了躲,隨即又想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於是硬著頭皮朝穆遲揮了揮手,示意他看手機。
【宋聞舟:我還得一會兒,你先上來】
交往多年,穆遲對宋聞舟的一切瞭若指掌,自然是知道宋聞舟具體住在哪層哪戶的,得到宋聞舟的允許之後片刻不停地乘電梯上樓。
宋聞舟在這期間跑到門口擎等著,待門鈴一響便立馬開啟門。
門外的穆遲穿著深藍色的修身雙排扣條紋西裝,肩寬腰窄,身高腿長,一頭自然捲定型完美,臉部的輪廓比年少時清晰很多,稜角分明,臉上不帶多餘的表情時看上去完全是妥妥的一枚霸道總裁。
但他現在眉開眼笑地望著屋內的宋聞舟,臉上的霸總氣息全然不見,只剩下一股……傻狗的氣質。
宋聞舟不動聲色地看了穆遲好幾秒,他一直都知道穆遲帥得張揚,盡管看了這麼多年,還是會時不時地被穆遲驚豔到。
“進來吧,”宋聞舟讓到一邊,“等我一下。”
宋聞舟交代兩句後回臥室換衣服。
被晾在客廳的穆遲打量著這間宋聞舟居住的屋子,越看心裡越滿意,屋裡只有宋聞舟一個人的生活痕跡,說明這段時間沒有人造訪過這裡,他是第一個。
而宋聞舟水都不請他喝一口就進了房間,說明沒把他當作客人,心裡還理所當然地親近他。
若不是怕被宋聞舟趕出去,穆遲簡直想大笑出聲。
臥室內,宋聞舟總算在兩套西裝中選出了一套,和穆遲身上那套同色系的。
三下五除二地換好衣服,宋聞舟思索著要不要學穆遲一樣做個發型,可他不會。
穆遲喜歡摸他的頭,兩人還沒在一起時他阻止過許多次都不見效,談戀愛之後穆遲更是肆無忌憚,每每笑著把他的頭發揉得一團亂,又在他警告的眼神中用手指幫他梳理好。
因此宋聞舟基本上都是隻在頭發太長的時候隨便去修剪一下,從不嘗試別的發型,反正都是要被穆遲搞亂的。
偶有幾次重要場合需要做發型,都是穆遲親手為他打理,他只需要坐在鏡子前打瞌睡,眼睛一閉一睜穆遲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