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穆遲不滿意他的回答,“你要說‘好’,然後跟我說‘晚安’。”
宋聞舟撇了撇嘴,懶得理他。
穆遲朝他呲了呲牙,“又不聽話了。”
“神經病。”宋聞舟淡淡地說,“我睡了,晚安。”
“這才對嘛,”穆遲“嘖”了一聲,“晚安舟舟。”
結束通話影片,宋聞舟將手上一直拿著的錄音筆放進書桌下方的抽屜,拉攏房間的窗簾前他看著窗外的萬千燈火,回想剛才和穆遲的對話,臉上慢慢爬上了笑意,直達眼底。
夜晚躺在床上,宋聞舟久久無法進入睡眠。
閉上眼腦海中回響著穆遲說要回來當面跟他說的話,睜開眼眼前浮現出自己想象的畫面,愣是把自己搞得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宋聞舟甚至想打電話給穆遲讓他把話說清楚,免得自己心裡吊著這件事不好受。
但解鎖手機後他又遲疑了。
穆遲都說了要開學回來才說,他這麼上趕著問好像他很期待一樣,而且穆遲說不定在忙,萬一像之前一樣半天不回他訊息,他難不成要一直熬著夜等嗎?
算了,宋聞舟把手機丟回床頭櫃上,還是不問了。
才不是因為他慫了,他是不想聽穆遲嘮叨他這麼晚還不睡覺。
宋聞舟翻了個身,拉高被子蓋住半個頭,心中默默數著羊醞釀睡意。
第二日,大年初一。
按照原計劃,宋聞舟和父母回了一趟以前居住的城市,任素儀和宋承朗雙方的父母都去世了,他們此次回去沒有長住,只挨個走動了來往較為密切的親朋好友。
盡管如此,拜完年回來已經是年初六,再過兩日任素儀和宋承朗的年假結束,又要回去上班。
離宋聞舟開學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宋聞舟這幾日輾轉於各個叔伯嬸姨家,空閑的時候趁著回去的當頭和以前的同學玩伴約出去見面遊玩。
一個學期未見,宋聞舟挺想他們的,但有的朋友和他之間因為長時間沒聯系感情已經逐漸淡去,見面時竟有一絲尷尬之意。
穆遲這些天也很忙,宋聞舟只能在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和他聊上幾句。
宋聞舟偶爾跟他提及兩個人如果一段時間不聯系是不是就會變得疏離的問題,穆遲都會說那得分人,如果是他,是不會給宋聞舟疏離他的機會的。
宋聞舟每每聽了都覺十分安心。
年假過後,任素儀和宋承朗開始新一年的工作,白日裡家中又只剩下宋聞舟一個人。
穆遲的父母也由於年初工作忙沒空管他,他於是每天在自己醒來到宋聞舟睡覺的期間瘋狂給宋聞舟發訊息,不僅要分享自己的日常瑣事,還要事無巨細問宋聞舟在幹嘛。
宋聞舟嘴上嫌棄他話多,實際每次回複訊息都很及時。
如此過了幾日,某天穆遲起床後激動地發來訊息:
【穆遲:還有十天就開學了!】
【穆遲:再過八天我就回去了!】
宋聞舟看到訊息時剛解決完寒假作業中的最後一張數學試卷,心情被穆遲的文字渲染得也有一絲激動。
還有八天穆遲就回來了,到時候……
宋聞舟抿了下唇,故作淡定地回複。
【宋聞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