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又笑起來,轉過身把宋聞舟當成攻擊物件。
然而只等他砸了宋聞舟一次,剛才不理他的穆遲莫名又開始對付他了。
慢慢地,三個人的站位變成穩定的三角形形狀,每個人都開始無差別攻擊。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鬧了許久,宋聞舟的手被凍的通紅,但身體卻因為激烈運動變得很熱,裹在厚重衣服下面的面板滲出汗水,脖子被圍巾纏住更是讓他的呼吸又重又快。
“呼……”他用力扯了扯圍巾,還沒喘順氣,一個雪球裹挾著涼意扔到他的脖頸處,冰得他一個激靈,“嘶!”
齊淩指著他哈哈大笑。
宋聞舟拉著圍巾抖動,想把冰塊抖出來,沒成想融化變小的雪球順著他不小心扯開的衣領滑落至胸口,滋味十分之酸爽。
宋聞舟輕哼了一聲,低著頭尋找那可惡的小冰冰。
“怎麼樣?”穆遲關心地跑到宋聞舟的身邊問。
“好冰。”宋聞舟說。
他能感受到冰塊隨著他的動作在胸口各處流竄,但是卻看不見也摸不著。
穆遲抬了抬手,像是試圖伸進宋聞舟的衣服裡幫他弄出來,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默默地縮回去。
宋聞舟低垂著頭,從穆遲的角度一眼就看見他凍紅的鼻尖。
“不玩了,”穆遲拉著宋聞舟的胳膊,“進屋裡暖暖。”
進到屋裡,穆遲開啟暖爐,三人坐成一個半包圍的結構,六隻手幾乎貼在了暖爐上。
屋裡的暖氣本身就開得很足,又靠近火熱的爐子,凍僵的手很快得到緩和,全身都變得暖洋洋的。
“哎?”齊淩想起之前的問題,“為什麼宋聞舟大早上的就出現在你的房間裡?”
這話是對著穆遲問的,宋聞舟以為穆遲會回答便沒有說話,然而穆遲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齊淩。
“昨晚你們睡在一起啊?”齊淩又問。
穆遲意味不明地嗯哼了一聲。
宋聞舟瞥他一眼,說:“不是,我早上來的。”
“那你來得可真早。”齊淩一起床就過來了,宋聞舟竟然比他還早到。
宋聞舟微笑,“還行。”
他其實是不想來這麼早的。
穆遲在一旁摸摸鼻子,插嘴問道:“你來找我幹嘛?”
齊淩一副“你以為我願意來”的表情,說:“你和奶奶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我爸叫我來幫你們‘搬家’。”
穆遲的爺爺是一位教師,齊淩的爸爸以前是他的學生,對他十分敬重,逢年過節都會上門拜訪,穆遲和齊淩因此從小就認識。
由於兩家來往非常密切,齊淩的爸爸幹脆每次升學都把齊淩弄到和穆遲一個學校一個班級,想著倆孩子在學校也能有個照應。
前些年穆遲的爺爺生病去世了,齊淩的爸爸總覺得穆遲和奶奶兩祖孫太不容易,對他們頗為照顧,有事沒事就讓齊淩過來幫他們幹活。
“哦,”穆遲漫不經心地說,“你爸要是知道你不僅沒幫我,還砸我窗戶,不曉得會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