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年?”我反問。
我的印象裡根本沒這個名字,我母親倒是姓江,但他們從來沒向我提起這件事。
“你忘了。”西裝男一目瞭然:“不過他應該也不希望你想起,嗯……他已經去世了。”
晚上我回到家,我父母剛剛吃完晚餐,看到我時明顯都有些詫異。
我自然地在他們之中坐下,又明知故問道:“爸,好久不見,最近有想我嗎?”
我爸是個不太會撒謊的人,他緘默兩秒,即將要從嘴角扯出笑容,但這樣的微表情實在看得我很難受,於是我在計劃前開口了,我問:“我是不是有別的兄弟姐妹啊?”
我還沒來得及對西裝男刨根問底,他就被秘書以急事為由叫走,於是現在我得知的資訊就是,我有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哥哥,名叫江星年,他比我大兩歲,我跟著我爸姓,他跟著我媽姓,不過我們關繫好像不太好,因為西裝男說,如果我拒絕了來自他的幫助的話,那就算了。
“誰告訴你的?”我媽冷聲問我,我卻專注盯著我爸的神色,他心裡好像很焦急,但還是強行穩定下來了,接著扭過頭皺眉問我:“怎麼會?”
“是嗎?”我笑著打了個哈哈:“就是覺得怪孤獨的,沒有朋友也沒有兄弟姐妹。”
我媽依舊盯著我:“你這麼想?”
“是啊。”我對上我媽的目光:“要是我有個哥哥就好了。”
這天晚上我留在了我家,幾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我把那個陳舊的箱子帶到了我居住的酒店內,接著又去了一趟鑒定中心。
下午的時候我收到了來自西裝男秘書傳送的檔案,記錄了在星網上全無蹤跡的江星年的資料,但西裝男有說明,這些都是他在很短時間內收集到的資訊,非常有限,因為那時關於江星年的一切資訊已經在慢慢消失,故而其中大部分他自己的補充。
我坐在箱子身邊,左側擺了一堆精神舒緩類飲料,原本我是想嘗試這些飲料能不能令我短暫回歸到那樣半夢半醒的神經病狀態,也許到那時我就能想起些什麼有用的東西。但現在計劃臨時生變,我決定先看看西裝男給我的資料。
江星年,男性,beta,出生於星元101年,星元138年去世。
以上內容就是江星年存在的所有客觀資訊。
星元1034年,姚循重傷,受到調令返回中部修養,軍部要求他一個月之後返回戰場。但姚循的身體情況已經無法支援作戰基本需求,此去無疑送死,同時他面對著來自李銳父母的高壓,而且他還無法告知自己的愛人。
在姚循走投無路的時候,他的舊識很好心地為他介紹了另一位朋友,並表示他極有可能得到幫助。雖然姚循對此存在懷疑,但他只剩下這一條路可以走,於是姚循在即將被遣送回北部的前幾天的一個下午見到了江星年。
根據西裝男的描述,那時是夏天,而且是在戶外,一處懸崖邊的露天餐廳,但江星年依然西裝革履地站在了他面前,後來姚循才知道,原來他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一身西裝,就像穿運動服那樣自然閑適。
翻版西裝男?看到這時我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此,又默默腹誹道,西裝男這種敘述簡直像寫小說一樣。
姚循說他其實不太願意與江星年做交易,直覺讓他在看到江星年的第一眼就認為這會很危險,但江星年給出的條件過於吸引人,並且將他內心不合理的想法也合理化了,順便利用了一把當時內心還很稚嫩的西裝男的賭徒心理,於是西裝男答應了他。
“我不知道江星年當時手裡有多少東西,”西裝男的補充這樣寫著:“但你們家當時盛極一時,無可比擬。”
“對了。”西裝男好像是想到哪兒寫到哪兒的,資訊十分散漫:“關於你昨天問我成績單的問題,據我所知,江星年曾與你在一所軍校就讀,但是在畢業半年前,他申請了休學,所以缺失的那份資訊,大機率來源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