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推測,在我犯病的時候我父母深感絕望,於是領養了來自孤兒院的孩子,但沒想到我突然好了,但他們出於對我情緒的考量和精神的呵護暫時選擇隱瞞了這條資訊?不過我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心理也沒那麼脆弱吧?他們應該也不會這樣做吧?可是有誰知道能告訴我內情啊?
天哪,好混亂,誰來救救我。
但疑惑是沒用的,困擾也是浪費時間的,就算一整夜都沒有睡,早上七點我還是要照例起床去繼續我的社會實踐活動。
我出房間的時候宋醫生正在吃他的營養劑早餐,我們不像認識的人,像房東和房客,因為他甚至連一句早上好都不願意主動跟我說。
其實也不對,或許該再換種口吻,因為實際上他不是不願意和我說話,而是根本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在他喝完營養劑之前,我飛速出門了。
結果因為出門太早,我沒有看通訊,原來老師宣佈學校和社群那邊的前期準備工作出了點問題,所以實踐被推遲到明天,導致我現在站在車邊和社群活動場所面前,對著空空蕩蕩的一切不知所措。
我想算了吧都醒了也不至於跑回去睡覺,不如想辦法再研究一下星網上的訊息或者約黃毛見面飲杯茶順便打個星際爭霸,但這一想法也沒能實現,資訊素比我要先應激反應,在空氣中猛地一挑,宛如水進油鍋,這時杜樂心的聲音才從我背後響起,問我:“一個人?”
說實話我恨不得馬上挪開十米距離,這裡還是公共場所,我根本不敢和他靠近,不想杜樂心的下一句話就是問我:“去訓練嗎?”
我立刻點頭:“那就醫院見。”
他微笑:“你好緊張。”
我立刻回:“稍等。”
然後我十分沒有紳士風度的飛速進車給自己上下左右360°無死角地噴了一身抑制劑,又猛吞了兩顆藥,末了還沒忘在腺體上貼了抑制貼。
做完這一切後,杜樂心還站在外面沒動,我看到他臉上無奈的笑,心裡也很無奈,我知道我剛才的舉動很失禮,但實在沒有辦法,完全規避風險就是在面臨巨大風險是最有效的方法。
杜樂心微微側過頭,指著自己後頸上的抑制貼,示意他那邊沒問題,這時我才重新下車,但依舊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問:“你怎麼在這?”
杜樂心答:“有一個遠房親戚住在這附近,來看望她。”
我的目光不自覺挪到他身後,空無一人,杜樂心又道:“她年齡大了,不太喜歡外出。”
我頷首。
資訊素又在暗湧,我想快點結束談話,但杜樂心並沒有這個想法:“望中將呢?”
我當然是如實回答。
可不知道為什麼,大概因為不能集中注意力談話,所以我一直盯著他的臉,但是在他開口之前,分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了,不過我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