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後轉過頭,正色看向我:“你抽煙嗎?”
我搖頭。
“喝酒呢?”黃毛又問。
我嚴肅提醒他:“少校,一個合格計程車兵應該遠離酒精。”
黃毛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笑話,身體後仰,哈哈大笑,我感覺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然後他捧住小腹,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少校你個頭啊,我現在是個普通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就你這樣還想畢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望江你在做夢嗎……”
是哦,我現在是個普通人了,他的話雖然很欠揍但是其實很有道理。我在智腦上戳戳點點,問:“你想起了什麼要讓你抽煙喝酒?”
黃毛的笑聲不知道在這句話出現後多久停了,他的臉上露出有點惆悵的表情,是真的惆悵,不是被老師抓到打瞌睡的那種。
他問我:“你和你的那個宋醫生,是結婚了嗎?”
我如實回答:“宋醫生不喜歡我。”
黃毛撇過頭,提及這個話題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是個oega是吧,可是我從來沒聞到他的資訊素。”
“他的腺體在戰時受傷了。”我說:“我也不知道他的味道到底是怎麼樣的。”
“摘除手術?”黃毛挑眉:“沒有人工移植嗎?”
我搖頭:“沒有,他做了腺體摘除。”
“一般選擇摘除手術的人,99%都是對自己的第二性別不滿,又是戰時,估計遇到過什麼不好的事。”黃毛是一個喜歡實話實說的人,和他在一起不用思來想去,他說:“這種人大部分對愛情不抱什麼希望了,你要和他談戀愛,估計很難。”
坐完摩天輪後,我和黃毛又去吃了兩個冰淇淋,吃完後黃毛說他感覺自己好多了,不是很想再抽煙,我們坐在燈下打了會兒星際爭霸,接著就在助理的互送下各回各家。
我回到公寓時,宋醫生正在開線上會議,他們醫院院長是個老頭子,頗具官僚氣質,一句話強調三遍,廢話不斷,絮絮絮絮,叨叨叨叨,我聽了兩耳朵就已經覺得非常無趣,只想大呼師傅別唸了別唸了。
於是一眼望到宋醫生那裡,果然一樣。他投入映象中的上半身果然顯得十分認真,面無表情,眼神專注,可垂到下半身的手卻已經在不斷寫寫畫畫,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畫符。
我不動聲色地繞到他身後側邊,避開鏡頭靜靜地看著他的後頸,宋醫生從不避諱他自己的傷口,穿家居服時那傷口則更加明顯,一條長長的疤,不太明顯,僅僅是顏色比周圍的皮肉要深一點而已。
我盯了好久之後,宋醫生終於意識到我的目光,正要皺著眉回頭看我時,我卻轉過了身,若無其事地回我自己的房間。
黃毛暫時玩不了,但我要繼續玩,成功打入宋醫生家裡的網路bug後,我在房間裡玩了個天昏地暗。
直到沒拉窗簾的窗外泛起白光,我的世界排名升到了前三十,這時我才打著哈欠避開了宋醫生,去到學校上刑。
一整個上午我都是靠著黃毛的肩膀睡過去的,黃毛則在我睡得神志不清的時候嚷嚷著我不講義氣半夜偷偷打遊戲不帶他,並且張揚跋扈地聲稱今天一定要超過我的排名。
我迷迷糊糊點頭敷衍說嗯嗯嗯那你加油,然後繼續昏睡,夢裡是星際爭霸的戰鬥場面,混著老師的課程,我派出士兵的同時,聽到老師問今天的豆印大家都刷了嗎,還有黃毛罵草的聲音,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