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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是在行至信陽的時候,獲悉五嶽聯盟合力圍攻黑木崖的訊息,彼時信陽杏花正盛,他的心情難得微微轉好,正在杏子林中以劍起舞,對酒當歌。
因為恐懼,前來報訊的教徒跪在泥土裡瑟瑟發抖。
東方不敗收劍,急劇收斂的劍氣聚攏樹上怒放的杏花,滿天花瓣激蕩開來,令人眼花繚亂,劍入鞘,劍氣消,花瓣緩緩飄落。
偏偏在這個時候,東方不敗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圍攻黑木崖?他冷笑著望向前來報訊的教徒,問道:“黑木崖的情況怎麼樣?”
這個教徒顯得更加恐懼,牙齒打著顫,結結巴巴地回答。他早已聽聞東方不敗性情大變,生怕自己的性命因為所傳達的壞訊息而受到牽連。東方不敗一顆七竅玲瓏心,自然看得格外通透。
東方不敗從前只要世人敬他,現在更要世人畏他。
張乘風舊傷未愈,和教眾在不遠處休息,張乘雲隨侍在東方不敗左右,接過他手中的劍。風輕輕地吹過,送來淡淡的花香。
東方不敗搖頭微笑,顯得更為高深莫測。
“丁淩、薛旭現身在何處?”他問道,數月前,此兩位長老深入中原武林,想必也鬧出一番風雨,更加坐實日月神教實乃魔教。
“半個月前的訊息,丁長老和薛長老率部下正趕往華山。”張乘雲回道,“以屬下對丁長老的瞭解,他如果是知道五嶽聯盟要圍攻黑木崖,定會趁此良機纏著薛長老上華山鬧一鬧的。”
“半個月前的訊息?”東方不敗雖然只是面無表情地掃過跪滿地的教眾,但是所有人都被他目光裡的寒意驚得哆嗦,“原來我日月神教蒐集情報訊息的速度和能力,不進步罷,反倒還退步了。”他言罷,忍不住長嘆一聲,半是因為跪在地上不爭氣的教眾,半是懷念那個一直默默陪在他身側,為他操碎了心蒐集情報的蕭一山。
“你看,你不在我身邊,連個靠譜的蒐集情報的幫手都沒有。”東方不敗在心底無聲苦笑。
“傳本座的命令,今後神教的信件往來、情報蒐集統統交給趙鶴負責,責令他在本座趕回黑木崖前,將所有江湖情報分門別類整理妥當,不得有誤。”東方不敗揮手招眾教徒起身,傳令的教徒如獲大赦,從張承風手中接過手諭,飛身上馬,逃也似的賓士而去。
江湖少,江湖老,魂歸江湖酒一瓢。
東方不敗這一路行來搜刮到不少好酒,長久以來他都不能理解前人所言“酒”,於他而言,酒通常與色聯系緊密,都代表著耽誤大事。譬如商紂王的酒池肉林,譬如周幽王萬裡烽火只為博得美人一笑,他斷然不理解,也不屑。
然則不知為何,行至此處,時至今日,他忽然領略到了酒的種種好處。
彷彿一醉可消解千種清愁。
彷彿一醉可消解萬般相思。
他的心裡似乎有一個巨大無垠的黑洞,需要太多可感可知、可觸可嘗的東西來填補,想要填滿怕是妄想,但哪怕能給他帶來瞬間的心安也好。
現如今,酒之於東方不敗,便是如此。
他似乎無時無刻不處在半醉半醒間。他似乎清醒著,又似乎長醉不醒,似乎抽離了魂魄,整個人倒看起來沒有了戾氣和稜角,顯得與世隔絕。
就這樣越靠近黑木崖,東方不敗越顯得情怯。他短暫地戒了酒,時刻關注著五嶽聯盟的訊息。此時此刻,五嶽聯盟已經來到黑木崖下,以總壇的兵力以及趙鶴的領導能力,能否抵擋得住五嶽聯盟的圍攻還是未知。
事實證明,東方不敗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
上黑木崖,必要經過南腳鎮,南腳鎮東北方有條河,正值春雨過後,殘雪消融彙同雨水聚成兇猛的山洪,從黑木崖的主峰一瀉千裡傾滿整個河道,汙濁的激流中裹挾著斷裂的樹枝、兵刃和斷臂殘肢。遠看殘留的衣著裝飾,可知正是本教眾人。
來晚了嗎?來晚了嗎!
東方不敗這一行人不過百人,可他卻被騎馬而過蕩起來的塵土模糊了視線。
南腳鎮因不在商賈要道上,故不算繁華,也就東西南北一縱一橫兩條主道,往常白日裡總還是有些來來往往的人群,菜攤肉鋪生意也還湊合。
今時今日,鎮子上臨街的門市大門緊閉,格外安靜,甚至不見炊煙,偶爾聽到一兩聲遙遠的狗吠雞鳴。
東方不敗勒住韁繩,凝神聚力,緩緩前行,跟隨的教眾也都繃緊了心絃,兵刃高舉
在手,時刻準備著迎擊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