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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聲音大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趙三靈頓了頓沒有理它, 在三人一臉複雜的神色裡緩緩講述了自己的事，他毫不避諱地將系統的存在說出，語調很平靜, 甚至沒有怨恨。
溫時將手伸過去覆在他的手上, 輕輕捏了捏。
趙墨站在原地低著頭, 他的手隨著他的講述逐漸握緊，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哥哥，你在騙我。”
系統的聲音終於帶上怒意：“你不要以為你不會怎麼樣, 你會死的！”
趙三靈笑了一下，對系統說他會死這種話熟視無睹, 他看著趙墨說：“不，這是真的。無論你信還是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他虛弱地靠在病床旁邊, 胸口上下起伏著，纖長的睫毛掩下眼底的複雜，“你說你喜歡我，可你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我。”
“你喜歡的趙三靈是把你從孤兒院帶回來的趙三靈，是會哄你入睡的好哥哥，是這個系統裡的傀儡。不是我。”趙三靈說：“你喜歡的恰恰是我最厭惡的。你喜歡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不是這樣的！你在說謊！”趙墨抬頭想要上前, 卻被溫時攔住，他擋在趙三靈面前：“你想幹什麼？”
“這不是真的！”趙墨雙目赤紅, 形狀漂亮的唇緊緊抿著, 握著的手微微顫動：“哥哥, 這是你騙我的對不對？”
他把他視作神明。是他將他拉出泥潭。
現在他說他並不是自願拉他, 他是被逼的, 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他們小時候的事都是他演的，他對他根本沒有真心。
他以為他只是長大了變了，但現在心裡唯一的美好念想都成了虛幻，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和堅持算什麼？
趙三靈對上他的眼睛，又移開：“我有沒有說謊你應該感覺的到。這麼多年了我也演累了，我不想再演。”
“趙墨。我對你沒有一絲真心，我所有的好都是被逼的。”他說：“所以你回你該回的地方去吧，你以後可以脫離劇本生活，會過得比我好很多.....”
“不！”趙墨顫著閉上了眼睛，他再睜眼的時候眼裡已經滿是淚意：“哥哥，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他轉身跑了，趙三靈卻反而鬆了一口氣。溫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
趙三靈轉向旁邊愣愣的王瑾，“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你喜歡的也不是我，所以你也沒必要再我這裡糾纏，你走吧。”
王瑾搖頭：“不對，我喜歡的是你......就是你。”
他不知道怎麼表達，只是重複這句話：“真的是你。”
他喜歡的不是那個躺在病床上挽留王簡安的趙三靈，他喜歡的是會在門口曬太陽，有時候還會把調皮把腳悄悄伸出去的趙三靈，喜歡的是會在發脾氣以後悄悄懊惱的趙三靈。他和他以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身上沒有那種“上等人”的倨傲。
他很簡單也很純粹，是真正把他們這類人也當成人看待，就算是看起來和善的趙中奇身上也沒有這種感覺。他很想留在他身邊，對他産生了不該有的褻瀆之心。
趙三靈頭開始痛了起來，他眼前一陣眩暈，光線都成了一圈一圈，溫時看出他狀態不好，扶著他的手用力了一些：“三靈，休息一下吧。”
溫時轉頭對王瑾冷冷道：“出去。”
王瑾頓了頓，最終還是不甘地出去了，站在門外好一陣才離開。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溫時將他扶到床上躺下，窗外此時又下雨了，雨淅淅瀝瀝地淋在玻璃上又流下，雲層黑壓壓的聚攏，整個天都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天邊沒有一絲光亮。
他突然問道：“為什麼要說？”
趙三靈盯著黑雲看了一會兒，“你不是也想知道嗎？”
溫時壓下心底那一絲不好的感覺，說道：“三靈，我想你知道你的打算。你不要怕，我們一起解決，好嗎？”
趙三靈點了點頭，隨即又說：“你先出去吧，溫時。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等會你來接我，我們一起回家。”
“......好。”
溫時出去以後，趙三靈將身子坐起來了一點，開啟手機給趙中奇打了個電話。
“寶貝！你怎麼樣了？”趙中奇在那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馬上就過來了啊，你不要怕，爸知道網上都是胡說八道的，他們這樣隨便造謠會遭報應。爸爸幫你起訴他們！”
李鐺在旁邊說：“就是現在買不到票，你爸已經借了直升機，寶貝別怕，我們馬上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