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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說完一口血就從喉間咳出, 白色的床單上飛濺上血跡，刺目的紅。
他身子軟軟地往旁邊倒，溫時見狀急忙沖進來將他扶住：“三靈！”
趙三靈頭枕在他的懷裡, 緩緩將雙臂抬起環上他的肩, 靠了過去。溫時沒有問他怎麼了, 只是默默將他抱緊了一些。
他的臉軟軟地枕在溫時的頸側，他能感覺自己此刻的溫度比他低很多，這難得的熱源讓他很舒服, 所以他一直靜靜靠著沒有說話。
他覺得好累，很想就這樣睡過去, 一覺到天亮，然後發現這些都是假的，其實什麼也沒發生。
溫時見他閉上了眼睛, 顫著手將他抱起輕輕放到床上，趙三靈的呼吸漸漸平穩起來，睫毛微顫像是不太安穩。他一直守在他旁邊安撫著他，輕聲道：“好好睡一覺，醒來會好的。”
...
第二天趙三靈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的，他這個晚上很不安穩，一直做著噩夢, 系統的聲音沒有停過，他一直不回應, 它漸漸地也就安靜下來了。
顯然現在無論怎麼讓他難受他都不會再照著它的意願去做, 明白了這一點以後系統好像也懶得對他施展再多的懲罰, 因此他今天起來以後反而沒有再吐血了。
虛弱地撐著手下床, 他聽見外面是趙墨的聲音, 他不再像平時那樣細聲細氣, 氣急敗壞地大聲說：“他好好的怎麼進醫院了？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
“不要在這裡吵。”溫時冷冷地帶著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把他弄下去。”
“別動我！你有什麼資格拉我走！”
趙三靈推門出來，看見兩方對峙的場面，溫時靠站在門旁邊，領口微有些淩亂。
趙墨見他來了一雙眼睛就盯在他身上下不來，面露擔憂道：“哥哥為什麼進了醫院？是不是他沒照顧好你？你為什麼拉黑我.....”
溫時過來扶著他，趙三靈沒有管面前的趙墨，對著溫時說：“我在這裡也不會好的，讓我回家吧。”
他不想待在醫院，就算是死也不要在醫院死。
溫時沉默了一陣，趙墨想要掙脫開層層保安進來又被牢牢按住：“哥哥，你身體還沒好全不要回去，就留在醫院讓我照顧你。”
溫時卻說：“好，聽你的。三靈先進去吧，等會馬上就走。”
趙三靈疲倦地點了點頭進去了，溫時給他披了件外套，最後淡淡掃了一眼被捂著嘴氣得拼命掙紮的趙墨說：“把他弄下去吧，扔遠點。”
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管這些阿貓阿狗。
醫生是不贊成出院的，畢竟現在病情還沒弄清楚，後續怎麼樣都是不確定的事，但是趙三靈本人堅持出院，溫時又是一副都聽他的模樣，最後他也只能默默閉嘴。
溫時扶著他往下走，“三靈餓了沒有？等會回去要吃點什麼？”
他現在對趙三靈愈發溫柔，像對待孩子似的包容，彷彿他說什麼他都會聽。
趙三靈大半個身體靠在他身上，輕聲說：“都可以，快走吧。”
到了車旁邊卻沒有人，原本在位置上的司機不知道去了哪裡，溫時皺了皺眉扶著趙三靈想找人來，趙三靈拉拉他的袖子說：“沒事，我一個人可以，你去開車吧。”
溫時頓了頓將他扶到後面坐好：“有什麼不舒服就說。”
車平穩地開在大路上，回海濱別墅的路人不太多，沿路下起大暴雨，雨水嘩啦啦地打在車窗玻璃上，雷聲轟鳴聲陣陣，窗戶被雨水遮擋，水流順著玻璃一片片流下。
上最後一個坡的時候，趙三靈隔著雨幕玻璃看見路邊好似坐著一個人，雨聲太大將車外的聲音遮得嚴嚴實實的，他猶豫了幾秒還是道：“溫時，那邊好像有個人，去看看吧。”
溫時側頭看了一眼將車停下，“我去看看，你坐在車裡不要動。”
趙三靈嗯了一聲，將車窗放下來一半，雨順著風砸在車框上又被彈起來四處飛濺，趙三靈看見坐在路邊捂著肚子的是個女人，肚子已經很大了，應該是要生了。
溫時撐著黑色的雨傘打過她的頭頂一手將手機拿出來，女人形容狼狽地半趴在地上，眼含淚意細聲道：“求你們幫幫我.....”
趙三靈忍著頭暈將車門開了下車，溫時見他下來皺著眉頭過去用傘將他遮了：“外面雨大，你下車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