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外祖母愛惜所賜!”喬湛心中一暖,恭恭敬敬的道:“可是,這也太多了……”
喬湛自己騎馬來了衛國公府,身邊不過跟了兩個護衛。而楊老太君準備的東西鋪滿了臨窗大炕,雖然不忍拒絕楊老太君的好意,可他確實帶不走。
楊老太君看出他的窘迫來,溫和的笑了笑,道:“不礙事,你舅母已經備了車,直接送到永寧侯府便是了。”
見實在推脫不過,喬湛忙道謝。
“這件東西你收好。”楊老太君另從身邊的黑漆小幾上取下了一個花梨木的匣子,往喬湛身邊推了推。
喬湛正疑惑裡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時,楊老太君已經開啟匣子。
花梨木匣子裡放著一件做工精緻金絲軟甲。
“這是惜娘外祖父曾經用過的,你帶上罷。”楊老太君望著匣子裡的金絲軟甲,目光中透出幾分追憶的神色。
失去幼女是他們夫妻心底最深的痛,先衛國公早逝,除去舊疾複發外,自責也一直折磨著他。
“外祖母,我此去不過是督軍換防……”喬湛一見便知這東西的分量,本該給齊桉更合適些。他笑道:“用這金絲軟甲,大材小用了。”
誰知楊老太君的態度卻是很堅決,她搖頭道:“你收著罷,你表哥和舅舅自有他們的。”
喬湛還欲再說些什麼時,齊桉也在一旁勸道:“祖父在天有靈,知道給了你,一定也是高興的。”
楊老太君聞言,目光贊許的看了齊桉一眼,點頭道:“正是這意思。”
喬湛見狀便不再拒絕。
知道他明日就要離開,還要去方家、太夫人徐氏那兒拜別,楊老太君等人也不虛留他用飯,反倒催促喬湛早些走。
衛國公府之所以對他這樣好,並不因為他是人們眼中位高權重的永寧侯,只是為了沈惜罷了。
希望他能對沈惜好一些,更好一些。
喬湛心中清楚,卻並不反感,甚至也為沈惜高興。
她終於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離開衛國公府後,喬湛先是去了方家,於外祖父和兩位舅舅在書房中談了小半個時辰,又見過外祖母和舅母,便又去了三房的宅子。
為了周全禮數,他少不得忍著惡心去拜別太夫人。
太夫人借機試探道:“你這一走,家裡只有惜娘帶著喬漪和琰哥兒,依我看到底孤單了些,少個伴兒。”
她說這話時,正巧蘇姨娘端著黑漆託盤進來,上頭放著熱茶和點心。見了喬湛,她眼前一亮,嬌嬌柔柔的上前行禮,叫了一聲“侯爺”。
無論是太夫人想把蘇姨娘塞回去或者是退一步讓別的什麼人去永寧侯府,喬湛已經打定主意不答應。
喬湛對待蘇姨娘的態度冷淡,她端過來的茶喬湛連碰都沒碰,只讓她放在一邊。
“蘇氏素來是個穩妥的,我如今也大好了。”太夫人沒有氣餒,對喬湛道:“不若讓她回去幫襯惜娘一二……”
太夫人的話音未落,只見蘇姨娘滿是期待的悄悄看向喬湛,然而只一眼,她的心就涼了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