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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還不知道齊珏想要求親這一節, 她正苦惱著怎麼才能婉拒徐氏未來的牽線。
當年喬湛的親事沒能令人滿意, 有心人便又打起了喬漪的主意。無論是喬漪出事前還是出事後, 雖是人選變了幾變, 目的仍是一致。有些人沈惜能直言拒絕,有些人卻也不大好開口。
等她帶著喬漪從九皇子府上回來, 發現喬湛竟也已經回了府, 只是在松濤院中。
兩人一起去看了小葡萄,見奶孃才喂過他, 這會兒睡得正沉時,兩人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
喬漪回了東跨院休息, 沈惜則是回屋換衣裳, 預備把今日的事同喬湛商議一番。在服侍她卸下發鬢上的釵環時, 蘭草低聲道:“夫人, 太夫人果然藉故讓蘇姨娘去了一趟壽春堂。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讓她去過了,身邊也並沒有咱們的人。”
沈惜聽罷,正取下鳳釵的手不由一頓。“她去了多久?”
“不過在壽春堂留了一盞茶的功夫。”蘭草想了想, 道:“她回來時手裡拿著兩張花樣子, 在咱們院門前碰上了我,還特意跟我搭話說了幾句。只說是太夫人有兩件活計交給她做,也拿出來給我瞧了。”
蘇姨娘是太夫人院子裡出來的,照理說太夫人要見見她也實屬尋常。只是特意在蘭草面前表現出她過去的目的, 便有些刻意了。
莫非是太夫人覺得自己要搬走了, 還對永寧侯府不放心, 把蘇姨娘叫過去囑咐了兩句?
“我知道了,此事不用聲張,你們也無需去打聽太夫人到底同蘇姨娘說了什麼。”沈惜思忖了片刻,揚了揚唇角道:“她原是太夫人身邊最得用的大丫鬟,那時捨得給了侯爺,也是下了血本。”
沈惜不怕太夫人指使蘇姨娘有所動作,只怕蘇姨娘一直這麼安靜下去,她才沒辦法動手。
“只是琰哥兒的屋子裡是斷不能讓外人進去的。”沈惜囑咐道:“讓服侍的人都警惕些,我不能時刻陪著他,總是有些不放心。”
蘭草點了點頭,忙道:“夫人不必擔心,蘭香是時刻守著哥兒的。”
她的忠心自是不必質疑,且蘭香心思單純,又有力氣,等閑人想接近琰哥兒是萬萬不能的。
沈惜笑了笑,神色微松。
“侯爺是多早晚回來的?”沈惜想起進門時便有人通報說是喬湛早就回了府,不由問道:“午飯是在家裡還是外頭用的?”
蘭草才要回話,卻見門口的簾子被撩了起來。
“比你早回來一盞茶的功夫。”喬湛走了進來,自己答了話。
沈惜的發鬢才剛剛松開,還沒來得及重新綰上。幸而進門後已經換了件家常的衣裳,也不至於狼狽。
“侯爺。”沈惜並未從妝鏡臺前起身,含笑打了招呼。
蘭草給喬湛見過禮後,手腳麻利的替沈惜挽了個纂兒,便輕手輕腳的抱著沈惜的衣裳出了門。
“侯爺今日回來倒早。”沈惜隨口問道:“是這些日子公務不忙了麼?”
喬湛微微頷首,面上似有幾分苦惱困惑之色。
這樣的神色,還甚少在這位年紀輕輕便位高權重的永寧侯臉上。
“惜惜,當初嫁給我,你心裡的是不是恐慌害怕更多些?”喬湛在軟榻上坐下,擰眉問道。
他的話音未落,沈惜不由微微一怔。
喬湛倒真的把她給問住了。當初嫁給他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這身體的原主,真正的沈惜。只怕那會兒原主心裡的人還是顧清,對喬湛或許只有畏懼?不過那會兒劉氏母女對原主怕是也刁難不少,只怕到了永寧侯府後還好些。
她接手這具身體後,想的就是如何好好活下去。那時她的想法便是抱緊喬湛的大腿,當好這個侯夫人,讓自己日子過得輕鬆些。
如今看來,算是都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