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選挑裙子罷。”陳瑩擺了擺手,讓丫鬟把裙子都鋪在床上。
墨綠色繡梅蘭竹的綜裙、寶藍緞子菊花刺繡馬面裙、蔥白底繡紅梅花的八幅湘裙……果然都是上等的衣料和做工,可沈惜一眼便選中旁邊一條最不起眼的鵝黃色的挑線裙子。
“就是它罷。”沈惜休息了片刻感覺身子好多了,便想快點換好裙子離開。
丫鬟把別的裙子都收走,留下了沈惜要的那條。陳瑩記著常玥的囑咐,倒也沒留下。見沈惜不用丫鬟服侍,把丫鬟也給帶走了。
此時沈惜心中紛亂如麻,只想快點完事離開,還沒等她解開裙子,忽然感覺“咔嚓”一聲,似乎是落鎖的聲音?
沈惜急了,也不顧上換裙子,馬上去推門時,卻發現門已經鎖上了。
她心中暗叫不好。
沈惜才想高聲呼喊時,卻發現自己竟失了大半的力氣,雙腿有些發軟,簡直要站不住了。她扶著隔扇,才勉強站穩。
忽然她想起房中燃著的香爐,味道不重,沈惜起初並沒有在意。好在她如今對氣味十分敏感,一下子便察覺出來。
沈惜強撐著從拔步床上拽下了一床被子,屏住呼吸熄滅了香爐,用被子把香爐給蓋了起來。
萬幸窗子能開啟,沈惜忙開了窗子散味兒。
院中已經空無一人,院門也被關上了,沈惜愈發焦急起來,她必須要立刻從這裡逃出去。
門被落了鎖,還有窗子能跳。沈惜身段纖細,倒不難從其中鑽出去。她一手護著小腹,一手撐著窗欞,半跪著上了條案,而後踩著條案,先把一條腿慢慢的挪了出去。
若是沒有腹中那塊肉,沈惜早就跳了出去。只是要護著孩子,她的動作便慢了許多。明明還有陣陣涼風吹過,沈惜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來。
沈惜先是整個人都坐在窗欞上,即便窗子不高,雙足裡地面還是有些距離。
直接跳下去,孩子肯定會受到影響,正在焦急之時,卻又聽到了院牆外傳來頗有幾分醉意的聲音和踉蹌不穩的步伐,只聽道:“您且慢些走,這就到了!”
說話的人分明是小廝的聲音!
來人到底是無意還是陰謀的佈置者?沈惜不敢賭,若是讓人發現她和別的男人、尤其還是醉酒的人在一起,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沈惜狠了狠心,就要閉眼從窗戶上跳下去——
由於武安侯嗣子還小,今日的男賓由安陽郡主的堂弟、惠親王世子代為幫忙招待。
來賓多以皇室宗族之人居多,顧清縱然低調,在其中卻還有幾分顯眼。
酒過三巡,祁恪便端著酒杯,到了顧清那一席上。
“久仰顧大人的才名。”祁恪笑容溫和儒雅,端得是清貴俊逸。“想來向顧大人討教一二。”
顧清忙起身說不敢。
見顧清的酒杯還空著,祁恪從他面前的高幾上端過酒壺,往自己杯中和顧清杯中各斟滿了酒,道:“無酒不成歡,顧大人先請。”
顧清踟躕著端起了酒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秋節啦,二十個紅包還是老規矩,二十四小時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