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有了這個信物?
沈惜也是愣愣的,莫非楊老太君竟是她的外祖母?
可是……容氏終於覺出哪裡不對了,衛國公府傳了幾代,一直都是世襲罔替的勳貴之家,吃穿用度自然都是好的,馨姐兒作為家中幼女,自然是千嬌百寵,身上帶的怎麼是如此劣質的東西?
這也正是沈惜等人的疑惑。
“楊老太君,您說這塊玉牌是您女兒的?”沈惜終於回過神來,神色竭力維持著鎮定,問道:“可這玉牌並不值錢……”
但凡是個貴重的東西,早就被她舅舅、亦或是人牙子、沈家給拿走了,怎麼會留在她這兒?
楊老太君此時看著沈惜,越看越像齊馨,不由拉住了她的手。“這玉牌是那年上元節,老國公爺帶著她們兄妹三個出門,馨姐兒自己猜燈謎贏的。她特別喜歡,還在上頭刻了字,時時都要戴在身上的。”
齊馨原來有個小名兒叫阿阮,後來才改過來的。馨姐兒特意在玉牌上刻了這個字。
如今的楊老太君、當時的衛國公夫人只覺得齊馨是小孩子脾氣,帶幾日也就拋在腦後不喜歡了。縱然這塊玉牌她瞧不上,也沒非讓齊馨摘下來。
誰知沒過兩日便傳噩耗,數日後更是送來了一句被虐待致死的孩童屍首。身量和齊馨相仿,只是遍體鱗傷,尤其是那張小臉兒,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楊老太君大慟,幾乎跟著馨姐兒去了。
齊馨的遭遇實在是太慘,衛國公被人報複,也是為了朝中公務,今上便蔭封了齊馨為縣主。
“惜娘,若是不介意,便讓我們把這塊玉牌帶回去,給大姑太太和國公爺看看!”衛國公夫人也是難捱心中的激動,恨不得即刻便落實了此事。
她本就喜歡沈惜,想認作幹女兒的。如今得知沈惜竟很可能是婆母嫡親的外孫女,心中也替她們高興。
馨姐兒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婆母傷心,恐怕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讓惜娘救了元哥兒,跟衛國公府走近,這才有了往後的事。
話已至此,沈惜也只得點頭。
她已經有些懵了,沒想到這塊看似普通的玉牌,竟有如此多的牽連。
楊老太君看她的目光,已經讓沈惜覺得,楊老太君是把自己當外孫女了。沈惜沒被自己即將成為衛國公府名副其實的表姑娘而高興,她怕如果不是,楊老太君只會更傷心失望。她還是略顯冷靜的提醒道:“會不會弄錯了……”
沈惜的話音未落,楊老太君一面攥緊了她的手,一面淌著淚道:“不會看錯的!”
容氏在一旁冷眼瞧著,沈惜和楊老太君面貌上確實有些神似。
衛國公夫人也有同樣的擔心,怕楊老太君空高興一場,一面遞過帕子,一面道:“娘,您快別傷心了,孩子在這兒看著呢。”
楊老太君心中有太多話想問沈惜,比如她娘在什麼樣的人家長到嫁人,那些日子過得好不好?既是能活下來,為什麼那些年竟沒有往家裡送過一點兒訊息?是被人脅迫還是她沒有辦法?
沈惜努力的想著原主在腦海中留下來的記憶。
“是了,是外祖母的不是,也招了你的眼淚出來。”見沈惜淚盈於睫的哀傷之色,楊老太君頓時從大喜大悲中回過神來。惜娘如今還懷著身孕,情緒不能波動過大,還要好生靜養。楊老太君拿起帕子自己沒拭淚,卻輕輕的替沈惜拭去了眼淚。
沈惜不由動容,看著激動到有些失態的楊老太君,心中卻是一陣恍惚。
對她來說,自然也是驚喜,可她更怕驚喜後的失望。
得知衛國公太夫人、夫人過來的訊息,太夫人得知後,忙帶著喬四夫人往榮寧堂趕過去。
衛國公夫人要認沈惜做幹女兒,以後衛國公府便也能算沈惜的孃家。比起承恩伯府那隻知道從沈惜身上剝削的孃家來,衛國公府恐怕更在乎沈惜這個人。
是以太夫人便想著來做個人情,否則內外一起發難,她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才趕到榮寧堂時,便見衛國公夫人攙著楊老太君往外頭走,同行的還有喬湛的大舅母容氏。
“老姐姐怎麼這就要走?”當看清兩人的神色俱是不大自然時,太夫人覺得奇怪極了。得知沈惜有身孕本是件喜事啊,怎的還心事重重?“不若去壽春堂坐坐,用了午飯再去。”
楊老太君想起太夫人曾經磋磨過沈惜,便心中不喜,臉上也帶出幾分不快的神色。
太夫人更是摸不著頭腦,明明自己客客氣氣的過來見面,周全了禮數,楊老太君這是什麼態度?
“惜娘這孩子也是,竟不派人來說一聲。”莫非是覺得自己怠慢了?太夫人猜測著楊老太君不快的緣故,試探著道:“我還是聽丫鬟說,這才知道了,故此遲了些……”
誰知她不說話則以,一說話便勾起了楊老太君的火氣來。
楊老太君毫不客氣的道:“惜娘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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