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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室。一班的班長把收好的卷子抱在懷裡，不知是給他還是先自己收著，有些無措的站在旁邊。
“老師，卷子是我剛剛寫的，您能帶去給我班主任嗎，我是高二3）班的。”許歸掙紮著回頭喊道。
“會給你送到的。”老師從那班長手裡接過卷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教室內幾個同學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事還一臉後怕。
“那個學長只差一點點，真的只差一點點就從樓梯掉下去，幸好他抓住護欄。”一個女生捂住嘴巴小聲說。
“搞不懂學校怎麼不做點防護措施，我從來不走外面的樓梯進教室就是怕發生這種事。”前桌男生自然的加入交流，略顯無語的撇撇嘴。
正說著話，大課間結束鈴響起，幾人還想再閑聊幾句。前桌的男生看見周見素站起來，馬上在嘴邊做出一個拉上拉鏈的姿勢，回頭翻書。
周見素是一班的基礎數學課代表，維護秩序不是他的職責，但班長沒什麼威懾力，叫人安靜也沒用。
老周其實想讓他當班長，只是周見素覺得做班長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擔心影響學習拒絕。老周退而求其次讓他當課代表，他不好二次拒絕，這才同意。
班長是個溫柔的妹子，完成老師佈置的事情還好，讓她維持秩序就很為難，最後周見素就接手這方面的事情。兩人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共同構建出老周眼裡的完美班級。
好的地方在於不用做太多事情，不好的地方是一班的同學都對周見素有些敬而遠之。大家知道他是出於義務，平常也沒有拿著雞毛當令箭，但就是怵他，高一就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光是站起來都能把一些同學罩進陰影裡，別提他平常都不跟同學們玩笑玩鬧。
“周老師因為有事要下節課才能來，大家按學號順序坐好，我發一下隨堂測驗。”周見素面色冷淡，語氣平緩地對同學們說。
隨著他話語落下，教室裡響起一陣哀嚎。
醫務室內許歸躺在醫療床上，等待著校醫給他包紮傷口。他的腿被樓梯裝飾性的扶杆破開大口，所幸皮肉還掛在上面，狀似正常。校醫檢查後略帶輕松的說沒有傷到骨頭，接下來只需要清理傷口等待痊癒便可。
包紮過程中，老周從外面趕過來，滿頭大汗地擰開醫務室的大門。
“沒出大事吧”他用手背擦汗“要去醫院嗎？假條後面可以補。”
“沒啥事，包一下就好。”許歸笑得輕松，即使不少小傷口還沒處理正緩緩往外滲血，他依舊像夏日驕陽般向周圍發散溫暖。校醫在一旁點點頭，手下輕柔幾分。
老周關心他幾句後，攏著一個備藥的校醫肩膀走到門外，從兜裡掏出幾百塊錢。他低聲對校醫說道；“許歸這孩子家裡條件比較艱苦，今天出這事我怕他不好意思跟家裡要錢，你待會就說學校報銷意外事故的錢，成吧？”
校醫低頭看一眼他遞過來的錢，沒細看數額就揣進兜裡：“好，他這傷可能要隔幾天換藥.”
想了想，他繼續說“我待會把東西開好，你幫忙找個同學換布還能省點，下午開完票你來取剩下的錢就成。”
老周咧開嘴，拍拍校醫的肩膀。
兩人回到醫務室，裡面一切如常。老周跟許歸囑咐一些生活相關的事情後出門，他還得給高一的孩子們上課，擠出這三十多分鐘已經很為難。
醫務室和主教學樓的間距不遠不近，十多分鐘後他踏入高一樓層。周見素正在收卷子，同學們堆簇在走廊中，其他班級還在上課，他們有討論的聲音也都比較小。老周端起班主任的架子走過人群，空氣頓時靜音化。
“卷子收完你叫上班長一起來我辦公室。”老周滿意的看著周見素，他欣賞作為課代表周見素一絲不茍的作風，只是希望能他改改不喜歡交際的性格，常常讓他跟班長一起做事也是想加強他的人際。
“好的。”周見素收好卷子，立刻尋找起班長，發現她在走廊和同學說說笑笑，無視其他同學筆直走到她面前分出一沓說：“周老師叫你去辦公室閱卷。”
說完自己先走向辦公室，全程面無表情，班長愣愣的接過卷子，一個字沒來得及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