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嘟可以,”秦康沒有猶豫“嘟可以找我。”
因為說的太快,接近口胡,秦康有些尷尬,在誰面前都可以,在許歸面前就極大的增加了他的羞愧,好像會影響他在對方眼中的形象,又想到自己在許歸眼中可能就是一個傻瓜般至少是個可以逗他開心的傻瓜。
正當時,他想再開口補救一番,突然聽見遠處一陣喊殺聲,在軍營時間太久,他的反應極其敏銳,顧不得情緒,披上外衣將被子稍稍攏緊就靠近窗邊,推開其中一側,向外看去。
蒼白的月光下,遠處的大火格外醒目,一支支沖天炮在夜空中掀起奇異的光芒,秦康的身體卻泛起一陣涼意,那是他們的訊號,約定在兩天後亮起,一定是發生意外了,甚至可能是皇帝發現兩家的計劃,提前開始掃除隱患。
按照計劃他應該第一時間趕往鴻來,將許歸安置在那裡,再帶著家中早就埋伏好的人手一路殺進內城。
如此不安全、不明瞭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帶著許歸跑到外城去,許歸的身體無法高強度的奔波。皇帝必然第一時間派人來控制質子府,兵馬可能已經在路上,兩人逃無可逃。
思維幾乎凝固,他不擔心自己,他擔心的是許歸,他逃不掉,會落得什麼下場?徹底淪為太子的禁錮嗎,堪稱可悲的下場,如果皇帝想要斬草除根,那麼許歸會被流放,他脆弱的身體不可能支撐到那個時候。
死和茍延殘喘,好像沒有什麼差別。
“我成了你的累贅”許歸開口,陳述句的口吻。
秦康回頭,那個他一心想要保護的人從床上坐起,光線明滅不定,晃動間照映在他的臉上,他看到他絕不希望出現在對方臉上的歉意表情。
“你快走吧。”
那張臉褪去年幼的稚嫩與膽怯,滿是溫柔和關切的神色,只一件單薄內襯的身體暴露在秋風中,絲毫不在意自己身體似的。
許歸略帶病色的手自然的撐在床邊,領口繫到最高。他知道對方寬松的內襟下滿是太子留下的吻痕,為此從小愛好寬松服飾的他,剛剛強硬的拒絕了親近侍女的建議,執著的換上高領的睡衣,又因為不適,難以入睡。
注視半晌,秦康先將身上的外套披到他肩上,從旁邊的衣櫃裡挑挑揀揀,又拿來一件較大的袍子想給許歸換上。
“咳,咳...”他走回床邊時咳嗽起來,趕忙用肩推合窗戶。傷口還沒好,剛剛站在窗邊吹了風一時寒氣有點入體。
許歸收攏那件外套,來不及穿鞋子,趴在床邊,就著他的手把袍子給他穿上,秦康沒有反抗,順從的給許歸擺布。
看著許歸一顆顆的扣著釦子,秦康發出一點淺笑的聲音,想用這種方式寬慰他,一邊用盡最大的忍耐力嚥下了反湧上喉頭的血,又刻意的無視開始隱隱作痛傷口。
不想再看到你帶著悲傷和歉意的眼神了啊。
隨著一陣嘎吱聲,門被推開。是巧兒,她手中是一套女兒家的衣服,才進來就轉身把門合上,顧不得秦康在場,焦急開口。
“世子,快換上衣服,冬寧在後門等您。”
“巧兒?”許歸沒想到她知道事不可為還會回來,這超出他的意料。
秦康瞬間明白這個侍女的想法,眼神鮮活起來,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中,許歸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只能選擇屈服,任由巧兒給他換上那套衣服。
悉悉索索間,遠處的聲音逐漸變大,許歸知道是秦家的人來了,在短期的混亂之後秦家的掌權者第一時間就會查詢到秦康的動向,即使質子府再兇險,他們都不可能放棄下一代的傳承者。
秦康不知道自己在家中的重要性,因為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與對待,他將自己定位為家中可有可無的存在,無法想到那些喊殺聲是因他而來,巧兒更驚慌,她以為是皇帝派來的人。
頭發來不及梳好,巧兒從自己一邊的發髻上取下一條紅色發帶,那是她常用的,將許歸的發絲散散束起,凝視幾秒確認沒問題就催促著將秦康和許歸送到後門。
幾人腳步匆匆,穿過無人的小路到後門,那裡冬寧正牽著兩頭不起眼的劣馬,掩藏在樹影下。
甜甜太子羹15)
巧兒與冬寧對視一眼,默契的將許歸扶上馬。
把馬繩擰好遞給許歸,巧兒沉默的注視許歸幾個呼吸,就下定決心般回頭,許歸分明看見她用袖子擦過眼角。很快的她跑回前院,什麼都沒說。
方方正正的牆和門擋住目光,巧兒隱沒在黑黢黢的院子,冬寧握緊手心,突如其來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