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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小的時候, 我弱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對我施加一點善意,江盛黎, 我放不下,也平息不了我內心的怒火。”北煦朝著眼前的人一步步逼近, 直到兩人間只剩下拳頭大小的距離, 他輕聲開口,“你說,他們無辜, 我不無辜嗎?大祭司和獸皇斬掉我的尾巴,逼死了我的爹爹,殺了我爹爹全族,還用秘術儲存他的屍體不腐, 用以種植讓人變強和抑制我的血罌粟。”
江盛黎盯著殺意滔天的大貓, 一時間無話可說。
但北煦還在繼續說:“你想讓我放過他們,可是我做不到。大祭司或許說的對,我生來就是這片大陸的災難, 這片大陸都要為我贖罪!他們殺了我的至親,把我趕去了亞細亞大荒原受苦受難, 我回來了, 他們就該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煦哥,不是一定要把所有人殺光才算是複仇。”
北煦聽見他的話, 諷刺地笑了一聲, 那雙明亮的琥珀色瞳仁溢位轉瞬即逝的一道水光:“江盛黎, 我有時候真的在想, 你來到這片大陸, 究竟是為了幫我還是阻止我?為什麼他們傷害我的時候你沒有出現, 像你這樣的人也沒有出現,而我複仇的時候你卻出現,你要用你那套可笑的善良準則來讓我停手,我憑什麼要住手?他們該死,我讓他們多活了幾十年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了!”
“煦哥……”
北煦似乎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連忙轉身背對人:“你要是不忍心就不要看,這些天好好休息,我給你找更好的獸晶恢複尾巴。”他的語氣很強硬,幾乎不給眼前之人反駁的機會。
說完,他快速離開了房間。
江盛黎望著北煦步履匆匆的背影,那身影帶著孤寂和殺伐,從房間內落荒而逃。
他其實有些後悔,他不該那麼逼北煦,逼得對方竟然承認自己就是大祭司口中的「災星」。
江盛黎癱軟到躺椅上,望著窗外晴朗的天空,用手背蓋在了眼前。
他也是因為莫須有的災星殺星什麼的才被家族拋棄,他明明該是最瞭解這種感受的,或許北煦說的對,他們生活在不同的時空,所有事情都不可能用一套規則行事。
離開而去的北煦帶著滿腔怒火,還沒找到發洩處,倒是有人自己撞了上來。
是一個精心打扮過的亞獸人。
北煦眯著眼,他記得這個人,是前來講和的一個小部落的首領之子。
這些部落大多數不甘心就這麼把權力和地盤上交,但又懼怕他,所以派遣了人來講和,說是懇請他保留當前他們所在位置的部落制度,並保證每年貢獻部落産出的一半食物和獸皮。
針對這些來求和的人,北煦安排了專門的人去處理,講和絕不可能,若這些人有一點腦子,乖乖交出地盤並俯首稱臣,他也不是不可以放他們一命。
而眼前這個細心裝扮過的亞獸人,若不是有預謀,絕對不可能在這裡遇到,更不可能一身花香味地差點撲進他懷裡。
他眼中泛起冷意,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撲倒在地上的亞獸人,語氣冰冷:“你在這做什麼?沒人告訴你這裡禁止閑逛和入內嗎?”
“啊!大…大人,我…我迷路了。”亞獸人抬起手肘處剛剛擦傷的傷口,眼眸淚光一現,楚楚可憐道,“大人,我受傷了,能否……”
話音還沒落下,亞獸人就看見北煦冷漠地越過他離開,隨著離去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幾句冰塊擲地一般的聲音:“拖下去處理掉,他的部落人畜不留。”聲音冷漠,幾乎不含任何感情。
“是!”隨從戰士立即應道。
亞獸人聽著這話,渾身一抖,他是聽說這人身邊連個照顧的亞獸人都沒有,這才想著好好打扮一番過來試一試,若是成功,他不僅能成為這強大獸人的伴侶,還能拯救部落。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開始撕心裂肺地喊叫,祈求饒恕,然而他呼喊的人此時已經走遠。
北煦撇開身邊的隨從,獨自前往了一處洞xue。
洞內溫度極低,被他用來存放他爹爹的屍體,也不知道大祭司和獸皇用了什麼藥物,他爹爹的屍體依舊如活人一般,只是最近不知是不是搬運過程出現了問題,隱隱傳出些腐爛異味。
他在屍體旁盤腿坐下,先是呆愣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隨後才不緊不慢地將與江盛黎兩人的對話原封不動地敘述給了亞獸人聽。
講完,他臉上帶著些不解和迷茫。
“他想讓我善良,可是他不知道,善良的人在亞細亞大荒原是活不下去的,我活下來了,所以……”北煦說著,忽然有個滑稽的念想,他倚靠在石壁上,低聲喃喃,“爹爹,要是我初到亞細亞大荒原就能遇到他的話,或許,我可以善良……可是,那時候沒有爹爹,我又餓又冷,只有小雪陪著我,我做不到善良……我必須狠,只有狠下心來,活下來的那個人才是我。”
“可是他又說的很對,我現在變強了,我已經不懼怕任何人了……”
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了多久,北煦在渾身都變得冰涼後起身離開了洞xue。
思慮萬千,到底是江盛黎在他心中更重要,所以他讓人停止了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