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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黎。”他喊了一聲, 但後者並沒有理他。
他靜靜注視著眼前這名年輕的獸人,從他鋒利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樑,最後劃過翹著微微弧度的嘴唇, 落在了那脆弱的脖子上。
他抬手露出鋒利的爪子,想著這正是個報仇的好時機。
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 他眸中閃過精光, 正要下手,屋內忽然傳來「嗚嗚」的聲響,是陶壺裡的水燒開了。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紛雜的聲音, 有水開的聲音,有屋頂積雪滑落掉地上的聲音,還有眼前這人輕輕的鼾聲。
但這一刻,北煦又覺得空氣中是如此的安靜, 安靜得他聽清了江盛黎皺著眉頭叫他的聲音。
“北煦…別鬧……”
北煦感覺自己的情緒忽然間變得前所未有的複雜。
他盯著江盛黎眉間那血一樣的紅印, 恨恨收手,往燒開的陶壺裡灌了些水,而後又往火勢大好的火爐裡塞了點雪。
這個火爐是江盛黎親自做的, 只有他的屋子裡有,而且就連燃燒的叫做「無煙木炭」的東西也是江盛黎做的, 整個部落就這間屋子裡有。
北煦望著柴火上被澆滅的黑斑, 視線突然轉向自己的手,原本手上奇醜無比的凍瘡在這半個月硬是被江盛黎拉著每天塗藥已經好了。
他一開始是不信江盛黎的, 但現在凍瘡好了, 他不得不信那人是真的對他不錯, 除了那莫名其妙的「纏一纏」。
可是他想不明白, 憑什麼?江盛黎憑什麼對他好, 這個人有什麼目的?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樣, 只是為了從他嘴裡套出秘密。
用溫水洗了臉,北煦不再多想,正要上床睡覺,忽然反應過來,雖然往常他與江盛黎也是一起睡的,但那時一般都是他先上床,然後江盛黎強硬地把他抱住一起睡。
可現在…江盛黎先上了床,他難不成還要主動擠上去?或者睡地上?
就在他覺得這個人生難題難以抉擇時,江盛黎忽然抓了抓臉,發出一聲夢囈。
北煦抬頭看去,發現江盛黎一臉的紅痕,正是被寒風一直吹後留下的痕跡。
他心裡微微一愣,又看了看自己已經恢複的手,在幾番心裡鬥爭下,臉色陰沉地端來了熱水,拿獸皮給江盛黎擦了擦臉。
反正臉都擦了,手也擦擦,免得髒。
擦完手,北煦看著一身風雪的人,又恨恨地扒了他的衣裳,正準備擦時又猛地回過神來。
他在做什麼?他該給江盛黎擦擦嗎?他該一盆水扣到江盛黎頭上!
對!他真是瘋了!!
然而沒等他端起水盆實施,江盛黎忽然一把摟過他,直接壓在了身下當成抱枕枕著。
北煦掙了掙,根本掙脫不了,最後只能作罷。
聽著耳邊平緩的呼吸聲,北煦瞪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心裡亂糟糟的。
江盛黎這樣的人,若是殺了或許就再也沒有了,沒有了江盛黎,東方部落也就會止步於此,他也就再也看不見那些令他震驚的東西了。
所以,
暫時放他一命吧。
北煦這般想著,慢慢閉上了眼,在身旁人熟悉的呼吸聲中,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