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雖解了,後勁卻十足的讓人虛弱提不起精神。
凌首領眼見著顧北煦在她房間又是燃炭,又是倒熱水,甚至還在小炭爐上煮起了東西,不由黑了臉,放冷了聲音:“你要折騰到幾時?”
顧北煦看了一眼岺兒發黑的臉色,默默放下手裡的湯匙,從旁邊的碗盞裡拿了一塊核桃酥走到凌首領面前,朝她笑的純然:“今天新做的,你嚐嚐。”
凌首領心中火大,他把自己當三歲小孩了嗎?結果一對上他滿臉期待的眼睛,只得默嘆一聲,算了,跟了傻子計較什麼。
“好吃嗎?”顧北煦眨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追問。
凌首領被這雙清澈純然的眼睛一盯,頓時什麼火都沒了,敷衍地嗯了一聲。
顧北煦有些驚喜,岺兒願意回應自己了。
等凌首領吃完那塊核桃酥,顧北煦又體貼地拿來茶水讓她清口,“你困了就先睡吧,爐上煮著紅棗川貝粥,我先看著火,等你醒了就能喝了。”
凌首領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半響才悶聲回了一句:“隨便你。”便裹著被子倒在床上睡覺去了。
顧北煦笑了笑,則替她放下帷帳,輕手輕腳退出去了。
爐上的紅棗川貝粥小火慢熬,滿室的紅棗甜香。
過了一會兒,屋外響起悠揚的蕭聲,其聲嗚嗚,迴旋婉轉,蕭聲裡夾雜著渾厚的內力。
凌首領先是疑惑的聽了一會兒,確認蕭聲裡除了綿延內力,並無其它。便放心的隨著蕭聲閉目調息,同時心中暗暗想到:這瘋子,也並不是全無用處。
一夜好眠,凌首領早上一醒酒看見了桌上用暖罩包裹的搪瓷砂鍋。
紅棗軟糯,米香四溢,滿足地熨帖她前幾日飽受風餐的胃。
凌首領起床洗漱停當,在小院裡轉了一圈,並未看見那個傻子。正疑惑不解間,院門輕響,寒冬凜冽就見那個傻子樂呵呵的提著兩條鮮活鯽魚走進來。
“你昨晚沒睡?”凌首領忍不住問道,昨晚她聽了一夜的蕭聲。
顧北煦笑的明亮,提了提手上的鯽魚,道:“早市沒看見賣魚的,我就去了一趟城外,中午給你燉魚湯喝。”
凌首領有些意外,苦笑不得:“這麼冷的天哪有人下河抓魚,再說,我也沒說吃魚啊!你瞎折騰什麼?”
顧北煦眨巴這眼睛笑的開心,邊往小廚房走邊說道:“鯽魚湯補身體的,我再加些驅寒活血的藥草……”
凌首領哼了一聲,語帶揶揄:“你到底是來給我當下屬的,還是來當廚子的?”
顧北煦脊背一僵,努力忍著笑,回道:“首領隨意,叫我做什麼都行。”
凌首領怔怔注視那傻子進廚房的背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中午的時候,顧北煦做了一大桌子菜。
對於只認識食材並不知曉菜名的凌首領來說,好吃就行了。
顧北煦落在凌首領身上的目光一直都是溫柔且鎮定的,如平靜湖水,偶有風吹過,蕩起的漣漪都是濃烈的深情。
凌首領陷入了迷茫糾結中,一方面,理智告訴她,不能相信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萬一他是為著刺殺或者獲取什麼情報機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