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不泊私心是不想放過凌子岺的,畢竟他在藥王谷蟄伏多年,一朝好不容易盼的皇帝對他青睞委以重用,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已經到手的權利地位的。
然而,皇命難違。
皇帝讓他將人活著帶回去,他自然不敢公然抗命。況且他帶出來的人裡面除了藥王谷的弟子還有皇城影衛,這麼公然被凌子岺叫破了身份,想再藏也藏不住。
“凌首領果然好眼力。”鷹不泊陰險一笑,從臨陣整齊的黑袍隊伍中走到最隊首,卻也不敢再上前一步,他心裡清楚,自己的武功在這個女人面前不堪一擊。
凌子岺蔑笑:“哼!我自己養了一群什麼東西我會不知道!”
這話可算是將藥王谷眾弟子和影衛全都罵了進去,鷹不泊一時竟也無話可懟,畢竟這些人都曾是她的屬下,是從前他們噤若寒蟬歃血效忠的首領。
凌子岺是什麼人,沒有人比鷹不泊更清楚。從前治下威權之重規矩森嚴,朝堂之上翻雲覆雨為皇帝算無遺策決勝千里,這等狠辣治軍的本事無人能出其左右。
即便離開暗衛,也照樣以一己之力單挑整個藥王谷。只要她想,照樣能叫眾弟子下屬跪地俯首聽命,不敢逾矩半分。
這就是差距!
凌子岺不死,鷹不泊如何能甘心!
鷹不泊恨得牙癢癢,眸中露出陰狠憤恨:“凌子岺,你休再囂張,叛逃藥王谷,勾結皇室宗親……”
凌子岺打斷他:“說這些無用的官話作甚?你又殺不了我!你主子要的是我,你一日抓不住我便一日無法向他交代,怎麼,日日向你主子展示你的無能,心裡不好過吧?”
仿若被洞穿心思的鷹不泊頓時臉色難看至極,周身漸起戾氣,尤其是凌子岺眉宇間慣常的凜厲威嚴,眼中盡是輕蔑之意徹底激怒了他。
“來人!除了凌子岺,寺廟所有人一個不留!”鷹不泊怒喝出口。
凌子岺將手中的劍狠狠慣在地上,嘴角輕輕一挑,“我看誰敢!”
眾人皆不動。
鷹不泊氣極,這些年他一直活在凌子岺的陰影下,無論他怎麼努力,谷主和皇帝的眼裡只有凌子岺一人,即便她叛離遠赴邊城,皇帝依然命人尋找,迎她回去繼續做首領,簡直是未曾給過他半分器重。
凌子岺卻不理會他,瀲灩含情的眼眸輕飄飄的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一臉茄紫色的鷹不泊臉上。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全場黑袍人只有鷹不泊沒有戴面罩。
“鷹不泊啊鷹不泊,暗衛交給你,就只剩下這些半點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可真是讓我失望。若我死了,鷹不泊,你猜猜你的主子會讓你活嗎?你好不容易盼來了這個位置,又何苦為了賭一口氣,給自己尋個死路呢!”
打又打不贏,說也說不過。鷹不泊簡直氣的渾身顫抖起來,面上仍強裝鎮定。
誰知道凌子岺這番說辭是不是再等援軍,節外生枝,夜長夢多的道理他自然懂,這裡可是禹城地界。
左右是一群不相干的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押送凌子岺回京覆命。
思及此處,鷹不泊不再猶豫,舉手示意。
“拿下!”
一聲令下,凌子岺便被團團圍住。
凌子岺輕輕閉目,未做任何反抗直接就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