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被顧北煦這麼一攪和徹底沒了睏意,面上卻惱顧北煦逗她而陰沉起來。
顧北煦只好將人擁得更緊,努力搜刮著腦子裡的甜言蜜語,喃喃的跟人保證:“我錯了岺兒,下次我不拿這事逗你了。”
凌子岺卻沒那麼好哄,毫不客氣的推開他,徑自就往廳外走。
顧北煦將人拉住,不由分說攬上柔軟的腰,語調裡透著可憐兮兮的:“岺兒,就原諒為夫這一次吧,啊?”
凌子岺笑了一聲:“滾!少裝可憐!”
“沒裝,我真的忙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岺兒可憐可憐夫君,就別跟我氣了……”顧北煦委屈道。
凌子岺閉上眼,別開頭兇道:“那還不放開,王爺是粘豆包嗎?一回來就貼著。”
顧北煦失笑一聲,望著凌子岺忽又認真道:“能和王妃整日黏在一起,做粘豆包也是幸福的。”
凌子岺可總算不是第一次領教顧北煦的厚臉皮了,不愧是王爺,能把流氓耍的這麼清新脫俗理直氣壯也實屬不易。
“苡仁呢?”凌子岺坐在桌前,接過顧北煦遞過來的筷子,抬頭看著佈菜的顧北煦問道。
顧北煦將一盤糖醋里脊放在離凌子岺近的地方,才回道:“我回來就見你睡在院裡,沒見你徒弟。”
凌子岺放下筷子,起身道:“那我去他房間看看,估計也睡著呢。”
“你慢點走。”顧北煦一邊盛飯一邊囑咐提著衣袍往外跑的小人,見她頭也不回,只能無可奈何的笑笑。
客房裡黑著燈,凌子岺一推開門,床榻上睡著的人本能的皺了皺眉頭。待凌子岺點亮了燈燭,魏沐謙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凌子岺看見他撐著手臂翻身欲起,又似牽動了傷口,疼的嘶了一聲,眉頭皺起。
“別動。”凌子岺將人扶住,伸手摸到了他後背的潮溼,皺眉喝道:“發燒了怎麼不說?”
魏沐謙喉嚨生疼,一開口聲音沙啞起來:“我……我不知道。”
凌子岺按下他,小心翼翼的剝開衣襟,解下他纏在腰上的紗布。
“傷口沒發炎,一會兒起來先喝點水,吃了飯在院裡散散濁氣,要是晚上睡得時候還燒,再給你吃藥。”凌子岺給他重新上藥包紮好。
魏沐謙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聲了。
吃過晚飯,魏沐謙在院裡躺著養神,沐浴在月光下,吹了會兒涼爽的風,體熱果然就降下來了。
因為要安排明日回禹城的事,顧北煦上樓給人收拾行李去了,凌子岺則抱著一大包甜杏幹蕩悠在鞦韆上,和小徒弟一起賞月,時不時的聊上一句。
“師父,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你喜歡王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魏沐謙癱在躺椅上望著頭上的冷月,忽然問不遠鞦韆上的凌子岺。
凌子岺往嘴裡塞了一片甜杏幹,道:“不知道。”
“那師父你喜歡我嗎?”魏沐謙又問。
凌子岺砸吧砸吧嘴,敷衍道:“還行吧。”
“那師父你當初為什麼收我做徒弟呀?總不能第一次見面你就看出我會做飯吧?”魏沐謙又試探性的問。
凌子岺一愣:“小崽子,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怎麼問題這麼多?”
魏沐謙委屈:“可師父你從來沒告訴過我呀!我連師父從前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