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皎皎,陰寒入骨。
這是凌子岺第一次來到鳳鳴谷五毒教。
過毒瘴林,行吊索橋。
初入谷門,連個守衛都沒有。
安星喆忍不住在凌子岺耳邊感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原來這就是威赫江湖的五毒教!
復行數十步,才聞見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兒,再行數十步,地上零星橫著一些屍體,刀劍劈殺的聲音漸漸明朗起來。
富麗堂皇的宮宇,玉樓金雕的豪華,處處都是廝殺聲,處處都是血汙遍地。
教眾的弟子們穿著統一制式的服飾,卻又分成兩派。一派手臂上繫著紅色布條,與沒有系紅色布條的廝殺在一起。
對於凌子岺和安星喆這兩個突然出現在谷內的外來人口,他們居然都選擇了無視。沒人理會他們,也沒人在意他們。
直到凌子岺一屁股坐上大殿中唯一的石榻上,打鬥聲漸止,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石榻上的白衣少年。
安星喆站在凌子岺身側,好整以暇的抱臂打量著殿內殿外的教眾。眉毛一挑,突然想起了什麼,湊近凌子岺耳語道:“據說五毒教擅長使毒,我們該不是中招,進入幻境了吧?”
凌子岺手指劃過石榻上的雕刻花紋,淡淡道:“不是幻境。我身上的毒蠍蠱感應到熟悉的環境,有些興奮。”
安星喆嚇了一跳:“啊?是不是毒蠱發作了?阿岺你怎麼樣啊?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別嚇我!”
凌子岺輕笑一聲,寬慰他:“放心!有半邊月壓制著,毒蠍折騰不起來。”
安星喆還是不放心,道:“可是這烏泱泱的都打成一片了,我們怎麼找你徒弟?”
凌子岺想了想,才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找教主。”
安星喆苦笑:“可我們也不認識教主啊!阿岺你……”
正這時,殿中的教眾有人忍不住了,一個手臂帶著紅布條的大聲開口呵斥,緊接著質問附和的聲音紛紛響起。
“什麼人膽敢擅闖五毒教?”
“滾下來!教主的位子也是你配坐的!”
“對!滾下來!滾下來!”
“滾下來!”
“諸位諸位,今日我們齊聚在這裡,是為討伐森瘋子而來。他為一己私利虐殺老教主,謀權篡位惡貫滿盈,這等狗賊不配做我們五毒教主!至於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壁虎不管你們什麼身份,這都是我們自己教內之事,兩位請自行離開,否則別怪刀劍無眼!”
“還有你們,別執迷不悟!你們以為森瘋子為什麼躲起來?他受了重傷說不定現在已經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你們識相的趕緊束手投降,不然殺光你們這群叛賊逆黨,給蟾蜍大人祭旗!”
“放屁!你們蟾蜍也就是前任教主的一條狗!喪家之犬也配在這裡狂吠!要不是教主格外施恩,你們早就化成白骨了!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危言聳聽!”
“別跟他們廢話!殺光他們,就不信森瘋子不出來!!”
“誓死保護教主!誓死保護五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