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這幾日正在舉行擂臺賽,意在比武切磋,小都統以下,百夫長,什長,伍長到普通士兵,皆可參加,獲勝一方可官升一職。
顧北煦走過來的時候打眼在場中一掃,就看見凌子岺一身月白男裝斜斜靠在中間的高位上,神態慵懶,手裡還抱著一堆不知道哪兒蒐羅來的野果啃著正香。
那晚,顧北煦以最快的速度殺光所有攔路的黑衣人,一身血腥心跳如雷地飛回營帳,那一刻他怕極了,幸好,幸好她還在,安然無恙。
營帳裡有生人殘留的氣息,他便知道有人來過。凌子岺依舊昏睡著,只是……內力又詭異地重回她的身體。
派出去搜尋的兵衛一無所獲,就連他在竹林殺的那些黑衣人屍體也是憑空消失,兵衛從焦黑的泥土裡探出化屍粉的殘星粉末。
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化屍粉一就是出自五毒教,昨晚圍攻他的皆是一等一的武學高手,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能讓五毒教主付出這般代價也要見凌子岺?總不能是串門聊天……
顧北煦一夜未眠,凌子岺第二日醒來好像失憶,對昨夜自己內力盡失一事好似全然不知,該幹嘛幹嘛,顧北煦雖疑竇叢生,卻也暫時壓下什麼都沒問。
此時擂臺上兩人一刀一劍打鬥正酣,一方使招“雄鷹展翅”飛起,足尖朝另一方手腕而去,對方矮身下腰堪堪避過一個縱躍緊隨其後長劍疾馳劈風而至。
擂臺下圍觀計程車兵叫好聲響徹一片。
凌子岺在顧北煦邁上臺階的時候就瞥見了他,此刻眼眸輕抬,眼神不滿地落在他手裡的青果上,“那是我的青果。”
顧北煦在凌子岺身邊坐下來,好整以暇當著她的面狠狠咬了一口青果,眼神落在遠處的擂臺上,“好看嗎?”
凌子岺看了一眼喧囂熱鬧的擂臺,語氣缺缺道:“還行。”
顧北煦回頭寵溺地看著她,“你上去玩嗎?”
凌子岺啃了一口梨子,眼神涼涼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含糊不清道:“別了,我上去不成欺負他們了。”
顧北煦低眉淺笑,溫柔地揩去凌子岺嘴角的梨汁,“少吃些,梨子吃多了腸胃不舒服。”
“大庭廣眾的,你注意點。”凌子岺躲開顧北煦的手,朝擂臺下方烏泱泱的一群士兵示意道。
顧北煦卻不加收斂,手竟悄悄探上她的後腰,湊近她輕聲笑道:“怕什麼?誰不認識你是本王的王妃。”
凌子岺動了動身子,不耐煩的拍掉纏在腰上的爪子,“離我遠點兒,熱死了。”
被嫌棄的王爺也不惱,依舊笑意吟吟地貼上來,嘴裡低聲嘟囔著:“岺兒……岺兒……”
“別叫了,再叫把你牙全掰了。”凌子岺被煩的脾氣上來了,看著一旁打不還手逆來順受小媳婦似得顧北煦,咬著後槽牙斥道:“你這樣的是怎麼做到統領三軍鎮守邊境這麼多年的?原以為安星喆那浪蕩公子樣兒夠不靠譜的,沒想到,你也不差,簡直是……蛇鼠一窩。”
顧北煦揉著自己的手臂,可憐兮兮地對上凌子岺威懾的眼眸,竟委屈道:“岺兒罵我也就算了,幹嘛把自己也罵上。我是蛇鼠窩,那你豈不成了蛇鼠窩裡的娘子……”
話音還沒落,顧北煦便感覺一陣勁風像自己面門襲來,立即後撤,瞬移滑開,抬掌架住凌子岺的手掌,“好好的說話,娘子怎麼動起手來?”
一記眼刀丟過去,“揍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