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安星喆委委屈屈地扁著嘴,快三十歲的男人被一個姑娘壓著動彈不得,還以這麼羞辱的姿勢,凌子岺手裡的摺扇要是再往下一些就打在他的尊臀上了。
堂堂侯爺被當眾打尊臀,饒是安星喆臉皮再厚也不禁紅了臉。
恰好這時,顧北煦從客棧外面回來一腳踏近大門就聽見了安星喆殺豬一樣的慘呼聲。
“阿煦救我,阿煦快救我,疼……阿煦……”
顧北煦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朝飯桌那邊走去。
安星喆頓覺有了靠山,得意洋洋不知死活地朝凌子岺拋了個挑釁的眼神。
誰知,顧北煦走到飯桌前,看都沒看安星喆一眼,徑直將手裡的油紙包的梨乾,桃幹,山楂幹,等一大包乾果遞給魏沐謙,囑咐道:“收好了,給你師父路上吃。”
魏沐謙連連點頭,“謝謝王爺。”
“喂!喂!阿煦!阿煦!你眼睛瞎了嗎?沒看見魔煞星在打我?快點兒讓她鬆開,鬆開……痛啊……阿煦?”安星喆疼的嘶啞咧嘴哪兒還有剛才那翩翩公子樣兒。
顧北煦這才挑眉看向安星喆,語氣輕巧地朝凌子岺道:“凌姑娘不必手下留情,我與安王並不相熟。”
說完,顧北煦就瀟灑轉身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安星喆。
“師……師父,”魏沐謙戰戰兢兢開口,有心想替安星喆求情卻又實在不敢,只張著無辜的兩隻清澈眼睛求饒似的看向凌子岺。
凌子岺鬆了手,將安星喆從桌子上提起來丟到一邊,朝魏沐謙說道:“出門在外不準叫他王爺。”
安星喆揉著被打的後背,連聲附和凌子岺的話,“對,對,以後叫“安叔”。”
魏沐謙立即道:“安叔。”
安星喆眉開眼笑伸手從魏沐謙手上油紙裡搶了一包梨乾,大言不慚道:“乖!我替你師父嚐嚐味道。”
魏沐謙立刻看向凌子岺,凌子岺卻唰的開啟摺扇搖著,輕鬆地捏住安星喆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叼走他手上的一塊梨乾,嚼了兩下覺得甜度正好。
安星喆也不惱,繼續拿了一塊討好地投餵凌子岺,笑嘻嘻道:“是我告訴阿煦你喜歡吃甜的,怎麼樣?這回該告訴我你接下來原本打算去哪兒了吧?”
凌子岺挑了挑眉,看向安星喆:“你去哪兒?”
安星喆道:“自然是回大淵邊境。”
凌子岺道:“南疆。”
安星喆驚呼:“我們同路?”
凌子岺無語,搖搖頭將手裡的摺扇還給安星喆,順便附送他一枚白眼,好像搞的她願意跟他同路似得。
安星喆卻渾然不在意,收斂了手裡的梨乾,捏著摺扇一蹦三跳地給顧北煦報喜訊去了,竟然同路,百年修得同船渡啊!
吃過早飯,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離開清水鎮,一路向南奔往下一個城鎮。
凌子岺頭枕臂彎趴在晃晃悠悠的車廂裡,閉目愜意地享受著小徒弟的捶肩捏腿,瓜果點心的伺候。
外面有人毛遂自薦自告奮勇地替她駕駛馬車,她自然樂得清閒。只是這輩子能坐一回大淵鎮北王親自駕馭的馬車,這福氣可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